“闻仲”。

仿佛是为了印证林天的猜测似得。从身后一道略带惊讶的话音随之响起道。让在场的所有人把视线全都集中在那位俊朗但却充满憔悴的脸庞上。

“爸。您沒事吧”。

听到这句话。面带警惕的闻仲深深了眼林天与张强。就随之抬起额首向站在房门外面的闻龙与金阮等人。同时在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脚下的步伐也是连忙跟了上去。

“你怎么回來了。我不是让你离开成都去香港找你妹妹了吗”。

着自己爱子归來。面带焦急的闻龙顿时责声道。如今的成都对他们而言。已经不再安全了。尤家所掌控的这里基本上每双眼睛都在监视着他们。所以最危险的人并不是他们。而是闻仲。因为尤家在找不到其的时候。轻易不会动他们的。

但是现在爱子已回。那下面的事情恐怕就要棘手许多。相信尤家不会在让其离开第二次的。同样的错误还会有谁再犯呢。

此时。着父亲那焦急中带着少许责怪的神色。闻仲的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五味瓶似得各种复杂。因为他的执着。这个家也都跟着遭殃。不但让自己的妻子因此离开他。更是让年迈的双亲整日也要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他是闻家唯一男丁。家中出事肯定会第一个赶回來的。当其听说尤家的人时不时都会派人去他们家捣乱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单独离开这里。再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父母。所以从外面听到尤家之人再次來临后。他几乎不顾一切。甚至不管个人安危的奔赴而來。目的只是为了让父母不在承受这种罪责。

对于这位非常懂事的儿子。闻龙也是非常清楚的。对方回來的目的也是非常明朗。无非就是想让他们从此脱离这种生活。但是想要解脱首先就是要面对尤家。无权无势的闻仲想要办成这件事情。他还能怎么做呢。

下一刻。闻仲所说的话音。让闻龙与金阮彻底的慌了起來。只听其不慌不忙道:“爸。妈。我想通了。与其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躲藏。还不如我自己向尤家自首。你们也别守着旧宅了。去香港找小雅。这样我也能安心的找那混蛋拼命”。

“小仲。你可别做傻事啊。咱们闻家就你一位男丁。你要是出事了。我和你爸怎么向祖宗交代啊”。

听到这句话后。面带惊慌的金阮随之哽咽道。小人物的悲哀。再被强权逼迫的情况下。他们沒有自救权。有的也不过就是用自己那孱弱的身躯。去为自己家人争取一个缓冲。现在的闻仲就是抱着这种心态。

女儿已死。妻子不堪这种生活弃他而去。这两种残酷的现实打击。让一位身怀大志的男儿瞬间堕入深谷。从此萎靡不振。而他现在已经了无生趣。如今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便是双亲的安危。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有暂时隐忍把至亲之人安顿后。才能用自己那米粒的光辉去整齐皓月之光。

如今。面带悲痛声音哽咽的金阮。把带着同样之色的闻仲紧紧抱入怀中。而一旁的闻龙却只有用拿自己那绝望中带着浓郁悲痛的双眸无神的着眼前这至亲的两人。

老实巴交一辈子。到头來他所得到的。却不是善终。先是孙女逝去。如今唯一的儿子也要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的做法。他真不知闻家到底造了什么孽。非要得到这种惨无人轮的惩罚。

悲痛的气息。渲染着这片不大的区域。每个人皆是被眼前三人的情绪所引动。向來感性的雪楠。甚至在这时双眸通红。纤细的玉手轻抹眼角泪痕。同样不光是她。连带着极乐无忧的李孤阳在这时都罕见的沉默了。

残酷的社会。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悲剧。闻家所发生的事情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他远远不能反映着社会上所有恶势力的象征。

此时。面带沉重着这一幕的林天。深深的叹一口气后。这才缓缓走上前來。抬起右掌轻轻放在躺入金阮怀中哭泣的闻仲的肩膀上。然后对着闻龙道:“闻叔。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任何人都无法在欺凌你们。因为你们是我林天的。亲人”。

“林天…你是林天”。

话音落下。原本躺在金阮怀中悲泣不休的闻仲。在听到这句话后。身躯顿时一震。随后缓缓从其母怀中脱离。慢慢回过头憔悴与红肿的眼角中不可思议的着林天道。

同时随着上句话的落下。原本对其警惕的眼神顿时被一抹感激的神色所取代。紧接着双膝就要跪地。但却被的林天给阻拦了下來。不过即使这样也无法拦下对方的感恩话音。

“恩人。请受我一拜。若不是你。恐怕我妹妹早就死在那里了”。

此时。面带感激的闻仲。即使被林天拦住还是对林天深深鞠了一躬道。对于林天刚才的话音。沒有见识到对方实力的他几乎选择了忽略。因为在他认为尤家的实力。有谁能够抵抗。恐怕只有中央的那些大员才敢俯视他们把。而年纪轻轻的林天要如何做到呢。

不过他的疑惑却只是停留了几分之秒。面带凝重对其轻微点了点头的林天。并沒有再次言语。而是头也不回的对外走去。同时在其身旁的张强也是沒有任何停留的迅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