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正厅一片寂静,右手处单独的两个位置上,坐着默而不语的林天与龚赞二人,而左手处却端坐着陈家的一些重要人物,此时居中之处却有着两个人。

一位是站着的陈伟擎,而另外一位却是躺在床椅上的陈伟奇,而此时的前者却滔滔不绝的对着上方那脸色阴沉的男子诉说着什么,片刻后这才道一句:“父亲,事发的过程就是这样,不过我相信武兄真的不是故意的,还请父亲能够大度宽宏”。

这时候的陈伟擎却是在向陈家之主陈德磊说着三少被揍一事,而身为当事人的林天却优哉游哉的坐在贵宾席上慢悠悠的喝着清茶品尝着蜜饯。

可是坐在左手处的那些陈家高层却双眸凶猛的注视着他,仿佛对面所做的那两位乃是陈家不世出的仇人般,满是冰冷的杀意纵横。

最后时刻,陈伟擎更是说了这句几乎算是求情的话语,世家子弟向來注重培养自身的实力,而他也不例外,整个陈家权势最为庞大的便是长子陈伟明,只不过现在的他却不在陈家,而是出门在外,要不然这次家主的回归,身为长子的他怎么会不出來迎接呢。

半晌过后坐在上方的家主陈德磊双眸阴晴不定的看着林天,精明的他从二子的口中所听出來的话,其中有着许多漏洞,林天若真是天煞弟子的话为何从其说话的口音中却完全感受不到大荒的那股蛮横之气呢。

再者,若其真是天煞弟子的话,陈伟奇所犯之事虽然不过严重,但是对于亦正亦邪的天煞來说却从來沒有手下留情这么一说,林天只是打伤了三子却沒有取其性命,但从这点就能够确定林天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冒牌货。

但是现在的他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來,毕竟从进來的时候其就清晰的在林天身上察觉到那若隐若无的危机感,哪怕林天不是七大势力之人,那肯定也是世外高人的子弟。

毕竟一个野修者,怎么可能如此年轻就能够达到如此成就,能够让他忌惮之人除了太虚境外,还有谁能够做到呢。

同样,林天抛开不谈,在其身旁悄然安坐的龚赞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的波动,一般这种状态只有两种,一种是其实力远超与他,第二种就显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就是他完全就是一位普通人,可是在灵气充足的圣地之中,这样的人恐怕还真的很少见。

两项來论,不管是那一面,这些都不是陈家这个地方势力能够招惹的起的,虽然这口气难以下咽,但是最坏的却沒有出现,陈伟奇的重伤虽然严重可是却不失根本,他完全能够接受。

但是为了面子而论,他却不能如此简单的了却此事,毕竟自己乃一家之主,应有的威严还是必须做做样子的。

“武贤侄,虽然你乃贵派天煞之弟子,但是來到我阳华镇却打伤了我陈家子孙,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要知道,虽然我陈家只是一支小小的地方武装,但也不是谁都能够随意羞辱的”。

想到这里,陈德磊摆着那张阴沉的脸,左手敲打着桌面看着若无其事闭目养神的林天轻吐道。

“陈家主之言却是让武某难办,难道你想为了这件事与我天煞反目成仇吗”。

林天的这句话说得不卑不吭,但是却着实让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愣,甚至包括对面那些原本神色不善的陈家高层,那张凶光毕露的脸庞也是骤然一凝。

陈伟奇虽然乃是陈家的三少爷,而且属于家主的嫡系子弟,这样的人身份已经相当尊贵了,在外被揍这样的场子也应该找回來,若不然陈家日后在阳华镇还怎么混。

而且在场的人都能够听的出來陈德磊所说的话,几乎就是为了找回面子,并沒有刻意为难林天一说,要不然也不会张口闭口的就称呼着贤侄,傻子都能够听出其中的道理。

林天如何能够不明白的,但是现在他却只有揣着明白装糊涂,本來他这个身份就是冒充的,若是现在自己在服软的话,那么下一刻陈德磊想必会瞬间翻脸。

而他现在已经故作强势,哪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了,那么陈家人一样不敢在这个时候动他,肯定会思量着其如此强势背后肯定有人,而他虽然想借助陈家立威,但是兵不血刃就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场中的人看出了陈德磊的心思,却不明白林天的华中之意,特别是陈伟擎,他更是不明白这位刚刚结识的兄长竟然如此不给自己父亲面子,所以在听到这席话后,这位想來刚愎自用的陈二爷顿时焦急的小声道:“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