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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下达的布控命令被取消,李政委心里泛起了嘀咕,有这个权力的人可没几个,难不成局里高层有人在和自己作对,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对,这事儿不出在自己身上,而是出在赵秘书身上,赵秘书权势滔天,敢打他的肯定也不是善茬,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自己这个小小分局政委还是别掺乎为妙。

他驱车赶到医院探望赵秘书,此时市委办公室的一些工作人员已经赶到了,一个副科长很郑重的告诉医院值班领导,赵秘书我市招商引资领导小组的成员,如果不尽快将其医治好,责任相当重大,医院方面也很重视,组织精兵强将,开了icu重症监护室,给赵秘书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什么彩超、x光、螺旋ct,全都做一遍再说。

看到李政委赶到,市委的工作人员过来和他握手,询问案情的进展情况,李政委含糊其辞的糊弄了过去,向来精明的他知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事儿没弄清楚之前就胡乱插手,搞不好弄一身骚。

不大工夫,和赵秘书私交甚好的刑警支队长谢华东也赶到了医院,他的派头可比李政委大多了,警车开道,前呼后拥,身穿白衬衣腆着肚子很有领导气度,他先来到icu,隔着玻璃看了看插着氧气管子和心电监控的赵秘书,然后去院长办公室了解情况。

院长拿出ct片子,彩超报告和x光片说:“打人者很有水平,肋骨一根没断,四肢也没有骨折情况,但是内脏却有不同程度的受损出血情况,具体还不好判断,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另外伤者的牙齿掉了八颗,下蛛网膜出血,耳膜受损,大面积软组织挫伤,臀部伤势尤为严重,这种伤势,我在新加坡国立医院访问时候曾经见过类似的症状。”

说着,院长摘下金丝眼镜擦了擦,似有所指的说:“是鞭刑。”

谢华东阴沉着脸不说话,犯罪分子太猖狂了,赵秘书是什么身份,打了他就等于打了李书记的耳光,不管是多有背景身份的人,从此后都别想在江北市混下去了,而且这帮人下手还如此歹毒,听这个情况介绍,恐怕赵秘书是要留下后遗症的。

“好的,谢谢张院长,请尽一切方法治疗赵秘书,他的工作很重要,关系到我市的大发展啊。您忙,我就不打扰了。”谢支队说。

“一定的。”张院长起身和谢支队握手。

来到外面,谢华东便将最先出警的110和李政委叫了过来,仔细询问案情经过,刚才张院长的话让他若有所思,犯罪分子给赵秘书施以鞭刑,或许有着更甚层面的意义也未可知啊。

110出警人员将当时的情况汇报了一遍,也没什么特殊之处,而后李政委支开闲杂人等,单独向谢支队报告说:“老谢,这事儿有蹊跷,我刚下令全市排查嫌疑车辆,指挥中心就把我的命令给撤消了,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打人的不是一般人。”

“什么意思?”

“赵秘书这人你也知道,很要强的一个人,听说他最近包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女学生,这女学生曾经获过什么奖项的,在省城比较有名气,也闹过一些绯闻……”

谢支队马上明白了:“你是说有人在报复赵秘书?”

“是的,而且是比较有背景的人,赵秘书在江北虽然有权有势,但毕竟伸不到省城去。”

“明白了,这事儿不要告诉别人,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说完,谢支队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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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赵秘书悠悠醒转,先在护士的服侍下拉了一泡黑色的屎,这是内出血的表现,然后衰弱的趴在床上,让人给他上药,这种鞭打的淤血很难消掉,要用传统民间手法,采取鸡蛋清和黄表纸,用人才行,过程相当受罪。

赵秘书为了转移注意力,让人把电视机打开,正好播送的是江北电视台最新推出的爆料节目,这个节目很有争议,但收视率奇高,每到中午江北市民就都端着饭碗来到电视机前,欣赏各种奇闻怪事。

电视里出现的是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阴暗的地下车库,路虎上趴着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裤子被褪到脚脖子,关键部位打了一些马赛克,记者兴奋地声音在一旁做着解说:“今晨我市某小区地下车库发生一起斗殴案件,受害人被人用皮带抽伤,目前警方还未来到现场,现在让我们采访一下受害者。”

说着话筒就伸到了白衬衣男子面前,虽然男子的眼睛位置打了一个横条,但是熟悉赵秘书的人仍然可以准确的分辨出这个受害者就是当今江北第一秘,赵庆楠。

电视里的赵秘书还在半昏迷状态,记者还不罢休,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质问着保安,凶手是如何混进地下停车场的,语气严厉,犹如警察,但是镜头却一直停在赵秘书身上。

病房里赵秘书怒吼一声,将遥控器狠狠地摔了过去,喊道:“给我接市委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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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舟曲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