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华清池有些陈旧,但是设施还是不错的,中药浴,鲜花浴,牛奶浴,蒸汽房,桑拿房一应俱全,天气不冷不热,也没什么好洗的,大家匆匆冲个淋浴,就换上白色的纯棉浴袍上二楼。

二楼分为休闲大厅和小包间,楼梯口站着两个穿白衬衣的侍应生,看见下面一群人涌上来,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欢迎光临!”

一帮人踩得木质楼梯砰砰作响,肆无忌惮的笑着上了二楼,包间里伸出一颗光头,看了看这群生面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休闲大厅一片漆黑,只有两个大液晶电视放着不知所谓的影片,靠墙的座位上,一排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百无聊赖的坐着,看见有客人上楼,赶紧迎了上去,用东北味普通话热情而风骚的招呼着:“大哥,做保健么?”

刘子光赏罚分明,凡是白天跟着他去医院办事的人,一律来个全活,跟着小姐去炮房办事去了,贝小帅也搂着个大咪咪上去了,而那些年纪小的中学生,洗完淋浴就打发他们回家了,美其名曰:别学坏了。

这样一来,大厅里就剩下刘子光自己了,他正躺在僻静角落的沙发上看电视,忽然一个黑影走过来,冲刘子光喊道:“你!过来。”

刘子光坐直身子,疑惑地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确认是喊自己,再看那人的衣装,也是桑拿服,并不是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

“对,就是你,四哥找你,麻利点!”那个人的秃头在灯光的幻影中不停变换着颜色。

天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四哥,刘子光反正也闲着没事,索性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趿拉着拖鞋,跟着那个秃头走向大厅对面的包间。

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乌烟瘴气,四个男人正围着桌子打麻将,旁边还各自陪着一个妖艳女子,帮着拿牌点烟,递个果盘什么的。

刘子光进来之后,秃头就站在门边垂手不动,刘子光注意到他一双手上拳尖已经磨平,应该是个练家子。

麻将桌边的四个人,都是满脸的江湖气,赤着上身,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不管是胖是瘦,都是一脸的横肉,看着就不是善类。

刘子光进来之后,他们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打牌,刘子光就这样站着不动,从他们打牌之间的言语中分辨出所谓四哥就是坐在南风口的胖子,身上盘着一条青龙,后脑勺的槽头肉一抖一抖的。

整整打了一局,这帮人硬是把刘子光当做了空气,继续洗牌的时候,刘子光突然开口道:“四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走,门口的秃头伸手拦阻,嘴里骂道:“四哥没发话就想走,懂不懂规矩!”

“啪”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刘子光一记重拳打在秃头脸上,脆弱的鼻梁骨立刻就断了,鲜血飞溅,刘子光紧跟着一膝盖顶在他小肚子上,人当场就放倒了。旁边小茶几上有个巨大的方形玻璃烟灰缸,刘子光早就看好了,伸手抓过来往秃头的脑袋瓜上猛击,两三下之后,秃头就满脸开花,血肉模糊了。

刘子光身上白色的纯棉浴袍,星星点点全是血迹,宛如雪地梅花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几秒钟之间,四哥等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还不如那几个**动作快,早就尖声叫了起来。

“我操!下手挺黑的。”四哥一推牌桌站了起来,语气倒并不显得很惊讶,显然是见惯了大风大lang的人,坐着不显,站起来倒是蛮高的,大概一米八五的身高,二百斤的体重,宛如一尊巨塔。

其余三个人也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刘子光,把碗口大的拳头骨节捏的啪啪直响,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响起,狭小的包间内又涌进了七八个人,全都是刘子光的手下,小伙子们显然是听见动静直接从炮房里赶来的,只套了个大裤衩子,都是二十郎当岁棒小伙子,赤着健壮的光脊梁,横眉冷目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

形势急转直下,刘子光这边十个人,四哥一方只有四个人,显然四哥他们是**湖了,深谙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行,够狠,听说最近高土坡出来个新人,玩的不错,兴许就是你吧。”四哥冷冷的说道,剑拔弩张之际,他反倒坐下了,还点了一支烟,气定神闲,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对,就是我,我叫刘子光,你记住了,以后没事别呼来喝去的,老子不习惯。”刘子光说完,对着小贝捻了捻手指,心领神会的小贝立刻从手包里拿出一叠钱给他。

刘子光蹲下身子,将一千块钱洒在已经昏迷不醒的秃头身上,语重心长的说:“拿去看病,下回记住,别拦哥的路。”

说罢,看也不看四哥一眼,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到了楼梯口,经理才带着几个保安赶上来,见刘子光等人气势汹汹,也不敢拦阻,只好站在楼梯上侧着身子看着他们耀武扬威的下去。

更衣室里,大家迅速换着衣服,贝小帅压低声音道:“哥,你知道那个胖子什么来头么?”

“鸟毛,我管他什么来头,想给我抖威风,他还嫩点。”刘子光一脸的不在乎,迅速将裤子穿上,“小贝,记住了,作我刘子光的小弟,到哪里都不能倒架,只有咱们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咱!”

贝小帅不住的点头,一脸的崇拜。

前台结账,一分钱不少,还额外给了五十块钱,算是污染了浴袍的清洗费,十个兄弟出了华清池,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的动静,先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长柄太平斧和镐把掂在手里,这才上车启动,六个人步行跟着汽车,快速撤离。

华清池二楼,四哥站在桌边注视着这一幕,手里捏着的手机连号码都拨好了,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四哥,怎么不喊人剁了这个13养的?”一个大汉狠狠地说。

“先查他的底子,很久没见这么冲的年轻人了。”四哥悠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