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专家顿了顿说:“人质是无辜的,你先放了她好么,不要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远,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她是无辜的,那我闺女又算啥,哈哈,法律,我闺女被那帮畜生糟蹋的时候,法律干啥去了,小畜生杀了人屁事沒有在外面逍遥的时候,法律干啥去了,王召钢的咆哮从屋里传來,谢支队皱了皱眉头,上前拿过喇叭冲屋内喊道:“王召钢,你家的事情我了解一些,你要相信政府,绝对会还你一个公道的,你这样采取极端手段给有关部门施加压力是沒用的。”

“还他们政府,少给我提政府,老子法院检察院公安局派出所跑了多少趟,有用么,还他妈公道呢?政府就是他们家开的,江北市人谁不知道,那个王八犊子就是秦松的种。”

公安干警们铁拳捏的啪啪直响,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但是为了人质的安危,他们只能暂时隐忍,谢支队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里面的是秦书记的继母啊。

“继续监视。”谢支队吩咐道,抽身回到指挥车上,和几个领导简单讨论了一下,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上,狙击手看不清楚室内情况,也不知道歹徒是否有枪。

所有的防盗门窗都是加固的,用电锯割开都要一会儿工夫,有这时间足够犯罪分子杀死人质的了。

商量再三也拿不出一个稳妥的方案來,于是他们决定向秦书记汇报。

秦书记正在省委党校学习,手机是秘书保管的,接到电话后立即來到教室将秦松叫了出來,低声道:“秦书记,家里出事了,红姐被犯罪分子劫持。”

秦松脸上惊愕的表情一闪而过,接过手机沉声道:“我是秦松。”

谢华东简单的把案情介绍了一下,秦书记思忖片刻,镇定答道:“老谢,这个案子性质非常恶劣,如果因为人质是领导的亲属就让犯罪分子得逞的话,以后老百姓怎么看我们。”

“秦书记,您的意思是。”谢华东脑子沒转过这个弯來。

“老谢,你是现场总指挥,主意要你來拿,我沒有别的意见,记住一句话,你是人民的卫士,就这样。”

说完秦松不由分说把电话挂了,头也不回的走向教室。

电话这边,谢华东若有所思的琢磨着秦书记的话,终于领悟到一点意思,秦书记对这个继母的性命似乎并不在意,他拿起对讲机下令道:“各单位注意,准备强攻。”

谢支队拍板了,突击小组正要准备用霰弹枪打开门锁冲进去解决罪犯,忽然门里传來喊声:“想让我放了人质也行,把秦傲天给我找來。”

突击小组长急忙伸手叫停了自己的部下,把这个条件向指挥车做了报告,谢华东到底是老刑警了,立刻意识到这里有突破口。

“答应他,向韩局长请示,让看守所把人运过來。”谢华东说道,又对胡蓉说:“小胡,你抓紧时间去把犯罪分子的爱人带到现场來劝解一下他,咱们尽量不流血解决问題。”

……

秦傲天虽然办了保外就医,但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安逸,在医院也要受到警方的控制,不过相对于另外两个还在看守所里苦熬的同伴來说,这待遇已经很好了。

舅舅说这案子影响太大了,有关系也很难操作,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拖,等论坛上、微博上那些讨论案子的愤青消停了,大家都不关注了,再运作一下争取判个缓刑,然后再保外,过一段时间把自己办到澳洲去留学。

忽然一辆警车开來,车上跳下几个警察,一番交涉后把穿着病号服的秦傲天拉上了车,鸣着警笛驶出了医院,秦傲天惊讶的发现,警车居然是向着自己家的方向疾驰。

二十分钟后,秦傲天來到了自家楼下,这里警察密布,气氛紧张,楼顶趴着狙击手,楼道里埋伏着突击组,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带他上去,注意安全,犯罪分子一露头就开枪。”谢华东紧急部署着,几个干练的刑警穿上防弹背心,子弹上膛,押着秦傲天上楼去了。

王召钢扫荡了路红家的冰箱,拿出一堆吃食,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白酒又吃又喝,又点了一支烟有滋有味的抽着,扭头看着旁边筛糠般发抖的路红,鄙夷的骂道:“臭娘们,你不是挺拽的么。”

路红抬头骂道:“畜生,你不得好死。”

王召钢笑了:“爷们烂命一条,就沒打算活过今天。”他拍拍挂在脖子上的工具包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砰的一声,这座楼都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