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内,护国公府。

“——朕之五子嬴瑾瑜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已至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闻有护国公长女林芷,正值及笄之年,丕昭淑惠,珩璜有则,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堪为良配。今将汝赐婚五皇子嬴瑾瑜,为五皇子妃!望汝二人能同心同德,敬尽予国,勿负朕意,”

护国公府,林芷喜不自胜。她懂事比别人早,身在大宅门内,城府自是深厚。可到这时,她却也是禁不住心中悸动,面上显现潮红。

那圣旨后面还有些嘉勉之言,可她却完全听不进去,只觉神智懵懵懂懂,整个人似飘在云端之上,恍恍惚惚,如在梦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直到那传旨的太监读完圣旨后笑道:“请五皇子妃接旨吧!”

林芷这才惊醒过来,恭恭敬敬把那圣旨接在手中,然后供奉于香案之上。

而此时林芷之母,已经让人将一叠金票塞入到那传旨太监的袖内。其余跟随过来的仪仗与侍卫,也都各自拿到了喜钱,使得几人皆眉开眼笑。

就在距离一百三十步外,上官小青面目阴沉的看着这一幕,眼神变幻莫测。

今日是林芷赐婚之日,故而护国公府早早就邀请亲朋前来府中欢聚。上官小青是护国公府的表亲,故而也在受邀之列。

可这时的她,却完全欢喜不起来。五皇子嬴瑾瑜是她心悦之人,可如今却已远不可及。

原本以为叶凌雪,才是自己的大敌,却不料最后,反倒是便宜了她这位表姐。

一声轻哼,上官小青转身回到了坐席内。她只道接下来,身边之人必定是拼了命的去恭维她那表姐。可待她坐下之后,才发觉这里的诸多年轻女眷,却正议论着叶凌雪。

“那位叶四小姐,可真是好命。原以为她是嫁到了火坑里面,可结果京城中的诸多同龄贵女,却只有她嫁得最好。”

“是呢!安国公夫人,位高权重,又哪里比那几位面上光鲜的皇子妃差了?”

“要不怎说叶老郡王眼光毒辣?半年之前,谁都以为那位世子是废物草包。可如今那位,却已是朝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了。”

“当初谁能想到?都说安国公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便是烂泥都比他好上几分。可如今观之,这才是璞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什么叫无恶不作?那弘农王家与嬴氏的手段,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安国公那时才十岁,哪里会做出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所谓的欺男霸女,都是无稽之谈。那些劣迹,又有几样是真?”

“他年仅十五,就已是行宛州节度使。再有几年,岂非是要入镇国?”

“叶四小姐她也是好样的,据说她出嫁前有人出言羞辱安国公,那位当即就一个耳光甩过去。照我说,还该踹几脚才是。无论换成谁人,都容不得别人在自家面前羞辱她夫君。”

上官小青顿时又一阵气闷,面色铁青。有意立时拂袖离去,可终还忍住了。

“就可惜他武脉被废,寿元不多,只怕是活不得几年,这就是所谓英才天妒——”

“这世间还是有许多延寿之物的。我听说天圣帝,也在为他搜寻续脉之法。”

“此事只怕不易,不过以那位国公之才,活个五六年就已足够了。我曾听父亲说,今次北境之乱,安国嬴氏劳苦功高。事后必有一侯爵之位,且至少能得三位二品高官。日后哪怕是安国公不在了,也一样可屹立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