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的父亲,朱友竣是这次行动的目标。究竟在这附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惊慌的返回了妻女的所在,并且立刻要求离开?

宋乔雨不想做主,也没兴趣发号施令,这一点唐千算是看出来了。因此征求意见,他选择直接找陆遥——虽然现在的陆遥并没有正当的理由直接发号施令,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她还没想好要这么做得用什么说辞。

灌木的阴影和手电筒的灯光交相呼应,时隐时现的光明出没在荒郊野外,伴随着时不时夜行禽类的鸟鸣,还真有几分吊诡的气氛。

在过膝的杂草中行动不太方便,即使是以最快的速度也走不了多块。几人也不敢真正的分头行动,即使是万一的几率,要真有人落了单,不巧走错或者走远了路,恐怕就很难找到了。

唐千小心当当把手轻轻搭在一旁的景观树上,向四周看去。这棵树大概是近年来才栽下的,个头并不高,这附近独此一株。

“你在看什么?”

问话的是宋乔雨。

唐千没有吱声,指了过去,手电筒的光也照在了树桩上。

“最近有人在这里靠过。”宋乔雨刚看出了点苗头,却用余光看见唐千紧急的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还好在没大胆到直接捂宋乔雨的嘴。

树桩上明显有一些地方被主动摩擦过,那不是小动物大动物能轻易接触的高度。

宋乔雨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要瞒着她们,你小子真有事没告诉我们?”

“……起码没瞒着你们。”唐千蹲下身,低头看着附近的草丛,“这里有其他问题。你看不出来?”

宋乔雨被噎住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干脆的站起身,走开拉来了一脸不明所以的陆遥。

陆遥经过宋乔雨的解释,多看了几眼就了解到了问题所在,小声说道:“问题出在这棵树是吧。这附近没有这个种类的树,证明这里本来就不是适合树种生存的环境,非要种下来必须直接移栽树苗。而植树活动一般一次种很多棵树苗,不可能只种一株,这就证明这棵树是有人特别种在这里的。”

“这能说明什么?”宋乔雨摆过头。

他确实没有什么正常的生活常识,分析不出来这种问题在情理之中,尤其是这种和社区群体活动挂钩的活动。

所以应该也算……理所应当?

“问题难道不是在于,为什么特别种在这里的树,恰好就在最近被人动过?”唐千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他的眼神似乎在询问,这位不仅缺乏社交常识还缺乏生活常识的宋警官,究竟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被自己人鄙视的都有些习惯了,难得被外人鄙视,宋乔雨还是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这回轮到陆遥大逆不道的拍了拍他的头,展现了自己有些微妙的同情。

“你的意思是,这是朱友竣一路走过来的目标?”顺手摸了老虎的头,陆遥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又发觉自己没有被反杀,有些侥幸的愉悦,但还是正色道,“这棵树难道是个标记?也许朱友竣发现自己的标记点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才发生了变化?”

唐千并没有否认,但还是抿了抿唇,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所以啊陆同学,”陆遥好言相劝,“如果你知道什么最好都说出来。不需要顾忌太多,我们都是好人,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中,这么大一个宋警官都分配给了你,可安全了,我都羡慕你呢。”

宋乔雨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他不太聪明,但也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消息。陆遥对唐千缺乏安全感这一点判断的严重程度,似乎比自己高得多。

“你……”他刚要开口询问。

却听到了两个女学生那边有了动静。

“来这边!”杨乐歆大声喊道。

三个人转头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