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要是有歪心思,就立刻把录音发到网上。”岑华琴咬紧了牙关,“呵,他以为我会害怕这种事?我老公可是……”

但她实际的态度显然并不这么自信,毕竟她可是确实的把这位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门的奇怪中年人请进了屋里,还憋住自己半夜被吵醒的恼怒好言相待。

也许是因为她作为依仗的丈夫现在对她态度并不好,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再这么作下去自己的丈夫会不会连肚子里的孩子的情面也不顾,直接把她扫地出门。

当然,以魏择广对脸皮的重视程度,这种极端的情况实际上可能性很小,更大的可能是不顾岑华琴的歇斯底里,以财势逼迫她完全接受自己的“风流”行径。

但对于此刻宛如惊弓之鸟的岑华琴而言,最坏的结果就是她第一个最恐惧的想法。

“警官,他这样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休息时间,麻烦您做做工作……”岑华琴再一咬牙,毕竟只得找上这样一个她看着也不太顺眼的救命稻草,“让他,快点离开。”

最后这几个字说出来简直和便秘了似的,很不符合岑华琴一直试图贯彻的贵妇人形象。

但只要赶走这个麻烦的家伙,让现在的岑华琴想要费力讨好的魏择广能够满意,她是不在意其他的所有东西了。起码在岑华琴的眼中,这位警官即使再横再直白,也断然没有跟自己丈夫告状,招惹麻烦的道理。

只是那个中年人不一样,明摆着就是一件知道了魏择广家的权势,过来怎么着也要找茬的那种架势。

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位大伯,恐怕是又横又愣又不要命的类型,完全没给自己留一点后路,就这么站在了食物链的顶层。

邵梓也感到头疼。按照他的道理,如果他是岑华琴来处理这件事,要么就一直让人呆在门外耗下去,要么就叫人进来找来魏择广解释,这上下不沾的处理方式却就这么叫来了他,直接让他插进来处理残局,着实有些为难人的嫌疑。

“也许魏先生也不太想让这位大伯在家里呆太久。”邵梓摸了摸下巴,“如果他能出来处理,说不定能快点解决问题,起码让这位大伯先找个好地方歇脚,传出去也显示魏家的公子通情达理。”

“那不行!”岑华琴却不吃这一套邵梓试探提出的中庸劝解,很是固执,“之前我先生说了,不许让人进去打扰他,他今天很困。他从来都是这样,一旦被吵起来脾气就很大,今天还刻意提醒过,肯定是有什么固执的地方。”

邵梓实在有些无言。都这样了,怎么感觉这是一个封建社会的王室,而那位魏先生则成了这个小小别墅中的帝王,一个冒犯就可以引起杀头之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岑华琴无意间往卧室的方向瞥了一眼。而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也看到了这一动作。

“你们不带我去找人,我就自己去!”

中年人大声道,同时站起身,身形高大健壮,几乎毫无犹豫的奔向了后边卧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