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才是最可能理性客观的对待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把白天的事情完整说清的人。

是的,并不仅仅是案发前的一会儿,而是整整一天。

“白天的日程安排有这些。”发生了这种事,又没有雇主还在的顾虑,管家的叙述就顺畅了很多,“早晨,夫人出门,和一些朋友喝了早茶,在十一点左右返回。十一点到下午三点左右,夫人在家里休息,三点到三点半出去了一趟,在家里歇息到下午八点,然后在门外一直赏月。”

虽然因为一些上流社会社交的需求,行动的时间比一般孕妇要多,但并不算离谱。起码除了一些特殊事件上的偏执,岑华琴整体还是更偏向于正常人的表现。

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顾及她肚中算得上无辜的孩子,邵梓也得立刻找人把她先送到心理医生那里进行诊断。

“魏择广呢?”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毕竟是案件最重要的受害人。

“魏先生在早晨八点起床,我早上见到他出门,中午见到他开车回来吃过饭,然后又出门。”管家终于皱眉,“说实话,魏先生的行踪并不用找人报备,他从来都非常厌恶我们看到他的行为,或许是出于一些自我保护的目的,但我们这些被雇佣的人……也不敢多问。只是在确定先生不在房里的时候,我们会进去做一些打扫的工作。”

言外之意,这就不可能说的像对于岑华琴的行踪一样细致入微。

但这同时也透露出了另外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你家夫人的行踪就可以多问了?”邵梓暂且打断了他的陈述,很是在意,“既然有这种程度的了解,应该不只是为了照顾生活起居吧?”

毕竟这甚至涉及了一些出门的理由,单纯的看见并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其实,一般每天晚上我都会向魏先生报备今天夫人的行踪。”管家继续说下去,倒也接着他本来的话题,顺理成章,“今天就是这样——不对,现在是凌晨,应该是昨天。昨天夜里八点左右,我到魏先生门口敲门,跟他说了今天的情况,他叫我照顾好夫人,然后我就离开了。”

邵梓眯了眯眼。

也就是说,在八点左右,管家和魏择广有过对话。

按照常理,这应该是是魏择广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在你们的安排里,是不是有别人在白天进过别墅?”邵梓试探性的询问,“我看见了魏择广放在卧室的钢琴,看样子应该是新的吧?他对音乐的爱好怎么样,你有了解过吗。”

管家点了点头。

“魏先生非常喜爱音乐,家里还有专门享受各种歌手mv的影音室,甚至包括专门储备各种乐器的乐器室。虽然他并不全会,但稍微还是懂一些弹奏的技巧,有时候也会在各种乐器前驻足一天,弹一些听到的曲子。昨天就有一台钢琴被送到家里,是之前交代我代为收下的。就是卧室里的那个。那时候有两位负责搬运的人开车来到了家里,把东西搬了进去。”

邵梓一边听着,一边被管家带到了别墅当中所谓的乐器室。

果真是琳琅满目,邵梓看了一圈,也发现角落处正有另一架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