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也只有沉默。李丰年伤了腿,在医生的坚持下需要好好休息,至于其他人,既然有个游艇却没法用,也只能提出一些馊主意,比如分开找找岛上有没有汽油,但也没什么大用。

这几天,岛上但凡能看见的东西都被他们翻遍了,能走能查的地方差不多都给翻了个底朝天,又哪里有这种特殊大物件?

其实他们甚至算不上懈怠,只是很大程度发觉所有的事与愿违都无关紧要。

而仅存的警醒已经很难叩响房门,埋藏在看似波澜不惊的外表之下,是针对什么人的阴谋?这种虚浮的多疑一旦想象太久,也会难免陷入“多疑”的自我怀疑。

所幸多疑是梁安最大的坚持,他还算是一个执着的杠精。

事实上,出于一些往事的需要,梁安早在入警队前就想方设法研究过许多犯罪卷宗,但从未有过这样看似遍布线索,却只能得出零碎如漫无目的结论的情况。

剪不断,理还乱。

单论规模,把人迷晕运送到荒岛,包括囊括这个地方的作为都称得上一起大案。但对于多数人员而言,这次的生活体验堪称未经许可的“户外旅行”,只不过没法返程又被收走了手机。

只有一开始的肤浅惊吓,谈不上焦虑,更不要说惶恐。

等等……

大多数?

梁安目光一滞,仿佛想到了什么。

外在环境仍然一如既往,比如现在。

风声和虫鸣混迹于一处,声响杂乱无章。低楼层的坏处或许就在于此,让自然的音量平衡显得颇为微妙,很难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学特质,取而代之的是蚊虫侵袭的警告。

就在这种情况下,浅淡的黄昏从另一边窗口照来的同时,大门前响起轻飘飘的脚步声,然后听到房门突然被规律的节奏徐徐敲响……

看似突然,但联系表现和之前的情况,想也知道是什么人。

“这次又来找我有什么事?”

想也没想,梁安起身就开门。门口站着的仍然是江秋,不过他见人就一愣,还倒退了半步,倒像事实是门里的人给门外敲门,“挑起事端”的他自己反而被吓住了。

“有什么情况?”

梁安觉得挺好笑,因为这种反应也有说法。江秋做事往往不考虑他人的反应,因为他确实不擅长对,只是针对熟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独特的逻辑。

一旦发生了逻辑以外的事,他就很容易产生求知的好奇,进而再次陷入想要解惑的思考当中。

但与此同时,在江秋眼中,他这次来的目的优先级应该比无关紧要的解惑高得多,导致他立刻恢复了常态。

“王楚月。”他说出了这个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