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吕全友那儿回到宾馆的时候,发现韩万春和聂宝中俩人正在打扑克,聂宝中已经跟我们很熟络了,他俩有事没事经常打扑克,这是韩万春的主意,他说“师徒之间娱乐娱乐无伤大雅还能促进感情’,虽然说赌场无父子,但既然是有求于这老家伙,聂宝中哪里敢赢他的钱?所以自然处处相让,当天韩万春心情很好,醒了一百多块钱后,他拍了拍那聂宝中的肩膀,然后说道:“小二(肖二)啊,其实天下大道殊途同归,记牌其实和记法门口诀一个道理,在这方面你可要继续努力啊,知道不?”

“是,是。”聂宝中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并不傻,自然也能明白老家伙这话似乎是逗他的,老家伙看我进门,便放下了手中牌,然后问我:“同学聚会怎么样啊,到底‘点子’如何?”

他是问我到底是谁这次雇我们跳神,之前我也从吕全友那里问明白了,这次雇我们的,是一土财主,原配的老婆死了挺长时间,这次家里女儿要出嫁,这种地方人们的思想十分封建,所以便想找个跳大神儿的,一是想知道自己媳妇儿在下边儿过的好不好,二则是想告诉它女儿嫁人的消息。

就这么简单,毫无挑战性可言,于是当我对韩万春讲出这些后,他也挺高兴,要知道除了给人家装儿子装孙子他比较排斥之外,装爷爷装奶奶什么的还是很能接受的,这老家伙最会装的就是媳妇儿,无论人物表情还是言行举止拿捏的相当到位,整个一影帝级别的。

当晚喝了不少酒,洗了个澡后就上床休息了,我决定这次跳完神后回家一趟看看奶奶,如果没有事的话,还想去趟沈阳,可惜车票很贵,你说火车怎么就没有月票什么的呢……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有些宿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昏头涨脑的,等到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背着背包带着韩万春和聂宝中去了吕全友的饭店,我和他昨天定的就是今晚跳神,可是刚到那进那火锅店,却见吕全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今天打扮的相当整洁,脑袋上扣着一顶白色的帽子,手里面还拿着一本挺后的书,见我来了,便和我相识一笑,和老家伙以及聂宝中握了手后,便对着我说道:“姚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事儿。”

“怎么了?”我问道。

吕全友耸了耸肩,然后把手中的硬皮书晃了晃,对我说:“街头有人死了,我得给人家送葬念经去。”

吕全友是阿訇,他这职位管的事情很多,昨天他也跟我讲过,他说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给死人念经,因为这个民族的风俗习惯跟汉族不同,葬礼从简,毫无油水可言,但是没有办法,在其位就要某其事,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我对吕全友说:“那你什么时候能搞定?”

吕全友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可说不准,哎要不这样吧,你们跟我去看看?整完了以后我就带你们去见找人跳神的那家人,怎么样?”

“这……合适么?”我心里想着,人家死人我跟着凑什么热闹,虽然心里还真挺好奇的,但是却怕对那苦主家属造成不净。

吕全友对我笑着说:“有啥不合适的,我们习惯不一样,死人不是什么悲伤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去也没意思,走吧。”

他就是这性子,相当热情,我看了看韩万春,老家伙也同意了,反正他也没事做,去看看回,族的葬礼还能长长见识,以后又多了可以糊弄人的谈资。

于是,我们便一起出门,死人的那家离火锅店不远,就在街尾的一个胡同里面,死者是一位老人,上了岁数应该可以说是自然死亡。

那天我终于见识到了回,民的葬礼是怎样的了,确实和汉族人不同,不管是在停尸或者出殡的时候都不一样,当我们到的时候,那死者的亲属已经在院子里面了,虽然以前有‘回女不嫁汉男,回男不娶汉女’一说,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回汉通婚已经是很正常的事,好在人真不少不少,不光是回,族人,还有不少汉族人,这点从服装上就能看出,汉族人死后,亲属讲究的是披麻戴孝,但是回、族却不同,他们只是沐浴净身,然后穿着整齐,为了便于显示身份,所以带了一顶白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