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有?”小孩问同伴。

“找不到啊,躲到哪里去了!”

“你不觉得大哥最近的举动很奇怪吗?前段日子找回一只鸡,现在又找回一只猪,还把它们像人一样对待。他是不是中了邪?”

“是猪妖吗?猪妖迷惑了大哥。”

“不,他是有病。那只鸡没有变成美女,被他杀了!这只猪也会被他杀掉的。”

“我们去告诉爹吧…”

“嗯。”

两个小孩飞快的跑开,昙璋暗自希望李生的爹能够发现她。

第二天清早,门锁被打开,头发半白的李老爷踏进房里,扫视室内,道:“猪呢?”

“被大少爷关在了房里,躲在哪个角落了吧。”仆人们在角落里寻找猪。

昙璋瞧准空隙,从床底下冲了出去,迈腿狂奔。

“猪跑了,快追!”

昙璋拼了命从后门逃到街上,满大街的人看到猪在街上跑,大叫着谁家的猪跑出来了,还有几个人抡起袖子争先追赶。

“我捉到了,我捉到了,它是我的了!”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高兴举着猪仔,向众人宣告捡到的东西就是他的。

“这是李老爷家的猪,快放下。”仆人们追了上来要抢猪。

“李老爷的猪?哪里写了名字是他家的?我说这是我的,就是我的。”乞丐摆出无赖嘴脸,两拨人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昙璋被拽来拽去,身体都快被扯断了,最后两拨人说要去公堂上对峙,昙璋被带到了公堂,李生也被传唤到了公堂。

无心听他们辩解了什么,昙璋的心情很不美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是件憋闷的事,还没有踏出几步就被人当做异类争来夺去,如果她是一条毒蛇就好了,人们避之不及呢。

“那就等找到卖猪人再定夺,猪先关在府衙里,改日审理。”老爷拍板,退堂,昙璋被关到了牢房。

第一次坐牢,真好。昙璋趴在干草上,眼珠在牢房里打量,没有同类,她是一只等待被审理的猪,多么可笑滑稽的存在。

牢房待了四天,期间李生拿着红烧肉来给她吃,她吃掉了一盘红烧肉,李生笑着向她挥手告别,说会给她满意的答复。坐牢的第四天昙璋听到牢头谈话,笑她是有史以来第一只判了终生监禁的猪。李生那厮用钱买通了乞丐和老爷要把她一辈子关在牢房了。

昙璋没有觉得很气恼,牢房里待到副本时间结束也好,反正她已经和鬼见愁进副本了,也算完成了春暖花开的交代。

坐牢的第六天,离副本结束还有15天,牢房里关进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精瘦,面色和善,不像是犯了大罪的人,但手和脚都被铁链锁着,是个死刑犯。

昙璋整日趴在干草堆上,变成这副模样后她明显变懒了很多。对面牢房关进了死刑犯,昙璋没事做就整日瞅着老人,而老人很平静地找牢头要了笔和纸,整日整夜的在写东西。

就算是遗书也不用写那么久吧?昙璋很好奇老人在写什么,如果是在写书,一定是很好看的书。写了大概六天六夜,老人看着密密麻麻的几叠纸,露出了放松和满意的神情。

“张大善人。”老人拿着纸敲打牢门,呼唤守在外的牢头。

牢头走来,询问他要干什么。

老人拿着纸说:“老朽替人治病七十余年,总结了很多治病的经验和偏方,把这些东西随便交给哪个心地善良的大夫,必将为后人解决很多疾苦。”

牢头看了眼纸,犹豫不敢接受,说:“刘大夫,您这一生的确治好了不少人,但你不该治死老爷的儿子,老爷特意吩咐,您肚子里都是些害人的东西,不能流传于世。对不住了!”

刘大夫听到牢头拒绝的话,没有气馁,好言道:“老爷的儿子是绝症,没得治了,我顶多能缓解他几月寿命,我并没有害死老爷的儿子啊。你就行行好,把这几张纸带出牢房吧,没有人会看见的。”

“不行啊,我有老有小,不能冒这个险。”

刘大夫声音凄怆道:“这都是治病的良方啊!把它带出去,说不定能救你我的后人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