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田元元斜眼打量,捏着嗓音道:“这婚姻大事,商量日子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真要在一起,就把你家的叔叔请过来,我们一起商量。”

昙璋憋闷,他们是觉得她年龄轻,想拿架子压她是吧?瞟了一眼颜盛,颜盛轻轻皱起了眉头。

颜盛说:“我们的事不劳烦你们你操心了,还有——她想请谁就请谁,你们不用提意见。”

田元元眼珠飞快转动,道:“这说的是什么话呢?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们能做个什么主。彩礼啊,嫁妆啊,该出的,该给的都要到位,好歹也是IBO的小姐,怎么也得办地体面了。”

颜盛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昙璋已经不是IBO的小姐了。她可以不要彩礼,我也不会要嫁妆。等日子一到,简简单单摆几桌就行了。”

昙璋私下抓住颜盛的手,激动的用力握紧,他的话正是她想说的,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桌上几人脸色微变,颜自达再次打量昙璋,说:“媒体上报道的都是真的?”

颜盛不表示,算是默认。

众人失望,一时间只有人来上菜,无人说话。

颜盛对龚自达说:“十九年前您一去不回,我和颜宇渐渐的也快把您遗忘。颜宇已经走了,您却没赶上他最后一眼,他没有表现出遗憾,也没有提过您,我想他是把您忘了或以为您已经死了。”

昙璋听出他话语的怨恨,再看对面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心中暗爽。

龚自达自饮一杯酒,道:“以前是父亲对不起你们,可是你们也许还不知道——颜宇得病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活不长,与你母亲在治疗上产生分歧,如果那时候听我的话,不去医治,带着他到处走走玩玩,也比二十几岁丢了好。”

颜盛眼有怒意,这是昙璋第一次看见他隐忍的怒气。

“所以你就离开,让我们自己想办法?”颜盛冷声问。

龚自达挪动身体,不自然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能力有限,负担不起那样的大病。要不然——你怎么会有今天?逼一逼,人生就不一样了。”

昙璋腹诽,龚自达的脸皮也太厚了!

颜盛举杯,一饮而尽,道:“还得感谢您的狠心了。”

孙亮见气氛不对,连忙举杯笑道:“今天是我们与哥哥团聚的日子,爸爸您就别提以前的事了。哥哥——您也不要记在心里了,虽然爸爸很久没有与你联系,这些年时常惦记着你,觉得对不起你,还试着到处找你呢,要不是看到新闻,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相聚。”

颜盛喝下一杯酒,满桌子的菜无人动筷子。

颜自达气得满脸通红,嘀咕道:“哪有儿子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太不孝顺了,都是娘没教好,养出了这个野性子。”

田元元拉扯颜自达,在他耳边小声道:“说结婚的事和孩子们的事。”

颜自达面色稍和缓,说:“你们结婚的事,还是要办的体面一点,再怎么说昙小姐也是出生名门。昙小姐,你说呢?”

昙璋点头道:“您的意思是要给彩礼咯?”

田元元立马笑道:“我们家经济不好,彩礼恐怕给的不多。也是意思意思,走走过场罢了。昙小姐要是觉得委屈,也可以入赘,毕竟我们条件摆在那里,不好与昙小姐家里比。”

昙璋噗嗤笑了出来,几人懵了。

颜盛冷冷道:“嫁娶双方本是平等,何来招婿一说?”

孙亮附和道:“就是就是,都什么年代了,还招婿。这结婚的事还是以后再议。”

田元元用胳膊拐了一下颜自达,颜自达道:“不说就不说了,来日方长,你们要操办的时候,再与我通气吧。”

“昙小姐,吃菜。”田元元表现出殷勤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