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女反对得厉害,田父最终败下阵来,然而心里始终不舒服:“不说了,吃饭!”

然而一家四口,谁也没心思吃饭。

田幼薇和田父是气的,谢氏是心里不爽,秋宝是看大人脸色不好看,就也跟着担心。

宋婆子担心饿着他,就把他带到一旁去吃,哄着喂饱了。

田幼薇放下碗筷,看也不看田父,闷声道:“我饱了,明天我送货去明州。”

本来该是田父送去的,她现在也不要他管,自己上手得了,反正她的身手比田父好多了。

田父没出声,等田幼薇出了门,就悲声道:“嫌我老了!”

“……”谢氏没话说,这男人撒起赖来也是真够够的,然而更讨厌田四叔一家了,搞得人不得安宁啊,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心软放他们一家进门。

田幼薇在门外听见,气道:“爹,您老什么啊!您老当益壮,正好啥事都插一手呢。”

田父气不打一处来,隔着窗子骂:“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田幼薇道:“我翅膀硬没硬我是不知道,我只晓得之前咱们在临安接的那些订单眼瞅着就要交货了,交不出来,坏的就是田家窑场的名声。这人的名声信誉啊,要树起来不容易,要倒,那可真简单!”

后头这话是田父教训邵璟的,被她活学活用搬过来,真是气得田父够够的。

“你走!”田父不想再和田幼薇说话了,乖女儿一旦不服管,比儿子气人多了,还舍不得上手打。

此时此刻,他特别想念田秉,那可真是任由他欺负啊。

田幼薇回了房,想想不能由着田父继续和稀泥添乱,索性让喜眉打了灯笼,一起去了田四叔家。

田四叔一家的房子是回乡以后重建的,修得不错,只是之前被张家打砸后,门窗坏了一些。

之后也没重新换,就将原来那些修整了一下,到底是瞧着不太好看。

天已经黑尽了,他家却只在厨房里点了一盏微弱的灯,门外用竹篾子点亮插在墙上照明,田俭守在角落里喂猪,身边蹲着一条骨瘦如柴的狗。

喜眉喊了一声,田俭跑过来看见是田幼薇,立刻殷勤地请她进去:“爹,阿薇姐姐来了。”

田四叔从昏暗的厨房里擦着手出来,笑得很不自在:“阿薇来了啊?屋里坐。”

田幼薇跟着他进去,但见屋里收拾得还算整洁,就是弥漫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很不好闻。

田四叔点亮灯,道:“你先坐着,我去把灶里的饭食弄起来。”

田幼薇叫喜眉去弄:“四叔您坐下,咱俩说说话。”

田四叔坐下来:“怎么啦?”

“阿兰呢?”田幼薇道:“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

这事儿最好是父女俩都在,一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