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多久飞机降落,当易水下了飞机的时候他眼神一闪,因为他看到霍德华大公爵。

回到伦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四周却明亮如昼,霍德华大公爵梳着发髻,身上穿着紫色绒服站在风中,挺直的脊背,微抬的下巴,一张带着岁月痕迹的苍老面容在寒风中带着独属她尊贵的霸道和凌厉的冷漠。

她一双的眼眸锐利的比零下夜晚温度还要冷,四周所有人都毕恭毕敬不敢动弹一下。

寒风一阵阵吹来,非常冷的气温下霍德华大公爵站在机场下已经有半小时,她就像是坚毅不到的松柏,任何风霜都打补到她。

直到她在看到医护推车下来的那刻,她不带一丝情绪锋利的眼眸才出现担心的神情,同时她也挪动脚步忙走了过去。

“漠……”她人未到先出声。

易水知道这位冷漠无情的霍德华大公爵唯一在乎的便是大少爷斐漠,毕竟当初大公爵一直想把霍德华家族的家业全部大少爷,可斐少却不同意。

斐漠下飞机就立刻腿上了温暖的救护车内,霍德华大公爵顺势上了车,她一眼看到侧躺在床上的斐漠时一脸疼惜。

易水站在霍德华大公爵的身边,他清楚看到霍德华大公爵垂下的双手指尖在发颤,他知道大公爵的心里非常痛苦。

因为,没人能够看到斐漠这般模样还能冷静下来,毕竟……

他抬眼看着斐漠惨白透明,连口鼻上戴着氧气罩,上半身缠满了白色的绷带,那双手环抱的礼盒伤口却无法包扎而清晰可见的狰狞又极深的伤口。

霍德华大公爵看着斐漠这样子,她的心都在滴血。

此刻,她抬手第一次看到自己指尖在颤抖,就连当年她丈夫死去她都没有如此心情悲痛。

她抬起的手伸向斐漠削瘦又带着伤痕的惨白脸庞,她的眸子里凝满这辈子所有的疼惜和难过。

可是她那要碰触斐漠脸庞的手在隔着一张纸的距离时却又硬生生的收回去,似是害怕些什么……

下刻,她连声音都不稳的问:“为什么他怀里还抱着礼盒?你们医生怎么治疗的?不知道取下来?没看到手臂上的伤口?”

医生们被霍德华大公爵锐利的声音质问,当时他们全部都吓得眼中带着惊恐。

易水看了一眼被吓坏的医生,他看向霍德华大公爵解释:“斐少怀里抱着的礼盒是送给大少奶奶的礼物,并且我动手拿过,斐少抱的非常牢固根本取不下来。”

霍德华大公爵:“……”

她视线紧锁在斐漠受伤的手臂上,她的右手都不由自主的放在心口的位置,呼吸略重。

“真是个傻孩子,为了依依,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望着斐漠语气毫不掩饰的无可奈何,“一份礼物什么时候送都可以,竟然连飞机堕机死亡面前都还记着要给依依礼物,他对依依的爱太深,太重了……”

易水听着霍德华大公爵的话,他看着斐漠眼里凝满复杂。

他赞成霍德华大公爵所说,因为他的心里也是如此认为。

斐少斐漠对云依依爱的太深,深到连命都不要。

此时,司机匆匆忙忙的上了车看向霍德华大公爵言道:“大公爵大人,刚安东尼少爷来了电话,他言道云小姐病危,这次的情况比之前还要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