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份比较特别的人,一定要见我?这是个什么说法?梅香竹微微皱眉,觉得事情有异,吩咐一声道:“将客人留在前院,让唐开山先来见我。”

说着话,转身又回了黑楼。

梅香竹进入三楼的办公室,刚刚坐在办公椅上,便听到有人敲门。

外面传来唐开山的声音:“将主,属下唐开山回事。”

梅香竹淡淡说了声:“进来吧。”

唐开山推门而入,梅香竹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是谁想见本将主。”

唐开山道道:“将主,来人自称是天机老人的孙女,是她要见您,属下不知真伪,却也不敢怠慢。”

梅香竹双目微凝,索思片刻,道:“天机老人的孙女?听大督帅讲过,那个叫孙小红的丫头?她为何要见本将主?”

唐开山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孙姑娘只是说,这是有关大督帅的事情。”

梅香竹心头微惊,连忙说道:“快请。”

唐开山行礼,领命下去。

不多时,梅香竹便见孙小红从门外进来,开门的玄衣微微向她点头之后,便再次将门关好。

梅香竹上下打量了孙小红一眼,果然,又是个绝色的美人,小狼狗的眼光还真毒,这样想着,便轻笑一声,道:“不知孙大小姐见本将主有何贵干?莫不是我家大督帅又惹了什么风流债?”

孙小红并没有在意梅香竹这种带着几分酸味的话语,神色间颇为焦急着说道:“梅将主,多余的话我不想多说,只想告诉你,李知安不见了,目前生死不知!”

梅香竹大惊失色,却又害怕孙小红有什么别的目的,很快便装做若无其事的说道:“孙大小姐,您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家大督帅那般本领,怎么可能失踪不见?”

孙小红急道:“是真的,昨夜晚间,知安他,知安他,先是遭遇了‘化地无形’的暗杀,紧接着便又遇到夺命书生的袭击。”

化地无形?夺命书生?此言一出,梅香竹就觉得双眼发黑,险些晕了过去,强自压下心头悸动,害怕孙小红在骗她,直接问道:“孙小姐又是如何知道我家大督帅的事情?”

孙小红双目泛红道:“因为昨夜,我便与知安在一起。若是梅将主不信,可以叫人去看看庵门外的那辆马车,‘化地无形’两人现在便在那辆马车里。将他们叫醒之后,一问便会明白。”

梅香笔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双手都在颤抖,握了握拳头,带着几分颤音的说道:“查证之事不急于一时,还请孙姑娘说说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时候,孙小红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将最初在戏院里与李乐约定,午夜南山相会,有关玄衣与“夜不归”结盟之事,以及到最后,她放心不下,独自一人跑去山谷里寻找,却见不到李知安的半点影子。

如此种种,完完本本的说给梅香竹听。

孙小红双目发红,泫然欲泣道:“便是这样,我寻不见他,便在山道处抢了一辆正在比赛的马车,将二周兄弟一起带上,过来找梅将主你了。”

梅香竹听她说完,几乎已经分寸大乱,她完全想不到,昨夜针对小狼狗的刺杀竟然哪此凶险!感觉自己的两腿都在发软,全身都冰冰凉凉的,整个人似乎都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里。

小狼狗竟然生死不知?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吗?

到底是成熟达练的女人,强忍着将心绪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瞧着孙小红道:“孙姑娘,若无其他事,请暂且去休息吧。”

这样冷漠的话让孙小红极不适应,想要争辩,却听梅香竹道:“孙姑娘,再大的事情,也是我玄衣自己的事情,与你‘夜不归’无关!还有,在大督帅未归之前,还请孙姑娘留在秋名山,有些事情总要调查清楚的。”

孙小红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却因为心忧李知安,选择了沉默。

默默着跟着外面邀请她的玄衣离开,临出门时,向着梅香竹瞧了一眼,她便敏锐的发现,梅香竹的目光中隐隐泛着泪水。心里默默的叹息着:“那个小无赖到底牵扯了多少好女子?”

等着孙小红走了以后,梅香竹便彻底乱了。抽了抽鼻子,将眼角泪水抹去,不受控制的“啊”的大叫一声,随手拿起文案上的一方砚台,狠狠率在地上,砚台混着墨汁,被她率的粉粉碎。

站起身来,不停的在办公室里度步,脑子里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办,怎么办?小狼狗现在怎么样了?我该怎么样?冷静,冷静,小狼狗只是不见了,不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冷静,冷静,想想主意……”

方寸大乱间,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过了一会儿,梅香竹大叫一声:“唐开山!”

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唐开山走了进来,道:“将主有何吩咐!”

梅香竹重新坐回了椅子,表情上已经完全淡定下来,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过水的柳子,顶尖子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