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茗有些疑惑的瞧着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点了点头,道:“至尊今夜的心绪有些……可是因为大督帅?大督帅的武功虽然被人废了,但大督帅的才能还在,至尊又何必……”

她刚说到这里,却见新武皇帝摇了摇头,于是止住了话头。也没有发现,新武皇帝抬头看向桃源山的方向,满满的都是担忧。

两人虽是夫妻,却也是帝后,因为长年的疏离,其实并不如何了解对方,今日算是初步的坦诚心扉,却发现彼此间竟然隐隐的竟是有些默契。

新武皇帝没有继续有关李乐的话提,摇了摇头道:“梓潼应是知道的,朕要稽查天下。”

“自是知道的。”赵茗笑了一下道:“臣妾也知道,至尊将来想要做成为‘大帝’的,至尊有大心胸。”

“嗯。”新武点头,道:“对于将新武皇帝变成新武大帝这件事情,朕从未怀疑过,因为朕知道,朕有这个野心,亦有这个本事与能力。梓潼,阿茗,过两日修书给淮侯,让国丈带着全家来京城吧。”

听到这话,赵茗的脸色瞬间变在煞白,一品国侯,淮侯赵德正,当朝国丈,她的父亲,难道……

新武皇帝瞧着皇后吓白的小脸,摇了摇头道:“淮侯的问题不大,但也总归是有问题的。刘明远案牵扯太广,这次清洗是必然的事情。国丈当年虽未落井下石,但那时他与旧党走的太近了。而且,淮侯还有其他的问题……朕让淮侯举家来京,是为了保护他。”

皇后木然,过了片刻后跪倒尘埃:“多谢至尊周全。”

新武皇帝笑着将她搀起:“好了好了,梓潼为正宫之主,朕回护一下老丈人又有何不可。这些事情便些放着吧,我们说说下面的事情。比如……”

“比如?”

“比如生孩子的事情。”

赵茗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低垂着眼帘,有些羞涩的道:“且请至尊回殿内,臣妾伺候。”

新武皇帝摇了摇头,将她抱入怀中:“不回殿里,就在这里。”

“这里?”赵茗惊慌。

“这里!”

“陛下,好过份……”

……

花香胡同,一间宅楼内。

轻纱帷幔里,传来女子压抑而满足的呻吟。

男子长长闷哼的呼吸,将这一曲调划上了完美的句号。

床上,两具光洁的躯体依旧缠绕在一起,似是永远不想分开。

女子委婉的身体渐渐脱开,平躺在床上,侧头,迷离而又妩媚的眼神看向旁边的男人,道:“都四回了,来日方长,何必这么卖力?”

男子轻笑,将她揽入怀中,笑道:“有些事情,总是要卖力些的。”

女子翻身,半边身子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伸出柔嫩可调素琴的手指,轻轻在他结实的胸口上画着圈,巧笑一下,道:“故人,你的心有些急。”

莫惜朝翻身,将她压住,道:“故人觉得,我不该急?”

穆青莲轻轻推了推他,道:“过犹不及……”

莫惜朝微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挽着她的秀发,道:“说些琐碎事吧,这样高深莫测的谈话很生分。”

穆青莲轻轻一笑,道:“那便说些家常话吧,夫君觉得妾身刚才穿的那身百折裙好看吗?”

“好看……”

两人细细琐琐的聊着天,从衣裙说到绣鞋,又从绣鞋说到胭脂。说了些左近楼里的女主人,谈了些南北往来的有趣事。诗词上的意境,音律里的韵味,《竹书》中晦涩难懂的解释,《问天》里怪诞难识的疑惑。

京中奇闻,武林异事,自然也少不了天下第一才子李知安诗篇,话本。

“他就是个怪人,奇人,异人,世间少有的天才。他似乎对任何事情,任何学问都懂,但却只是做一个开头,把剩下的问题抛给别人。他的权谋之术极深,似乎天生就是个阴谋家,但他却不怎么热衷于此道,随手挥挥,放了过去。”

“他的武学根骨极好,似是天生便该练武,资质悟性更是我生平仅见。难以想像啊,什么人可以在十二岁时便达到宗师之境,实在让我叹服。若他是个根骨悟性极佳的武痴倒也罢了,这世上有太多的天才,我却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