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刃到时,恶来还在地上哆嗦呢。

一身血点子,一脸冷汗与泪水。

锋刃笑道:“我一猜你就挨揍了。”

两位下属惊见大帝一时都呆了。跟在后面飞跑的下人,到此时才喘息着报告:“大帝驾到!”

锋刃一挥手:“下去。”众人皆退,只余大帝与飞廉父子。

飞廉忙抢上两步,跪拜:“不知大帝驾临,有失远迎,大帝恕罪。”

恶来咬着牙撑起来,跟在飞廉身后低头跪拜。

锋刃招手:“过来。”

恶来前行几步,低头。

锋刃问:“他们还说了别的吗?”

恶来看飞廉一眼,不敢开口。

锋刃笑:“我私下问你,你倒不肯说了?”

飞廉一看这蠢孩子真拿他没办法:“大帝问了,你就要实说。”

恶来道:“他们说,大帝将国家大事都先同奴隶商量再通知他们一声,帝国会毁在大帝手里。”

锋刃沉默一会儿:“谁说的?”

恶来轻声:“子干太师与微子。”

锋刃问:“就这些?”

恶来低头:“是。”

锋刃看他一会儿:“鞭子给我。”

飞廉岂敢怠慢,立刻送上鞭子。锋刃捋捋袖子,走到恶来身后。

恶来惊恐地瞪大眼睛,目光追随锋刃的身影移动,这是干什么?

我说错什么了?没有啊!

鞭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第一下还握紧拳头强忍着,第二下已经眼前一片白光,只觉心脏狂跳,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就长跪改跪趴了。恶来双手支地还不住发抖,可是但凡有一丝力气,他也不敢直接趴下,只能咬牙死挺。内心惊悚,万万不要再打了,我好象要灵魂飞升了。

飞廉忍不住抬头,一脸哀求,却没敢出声。他出身奴隶,毒打凌辱,饥寒交迫,什么没经过?他儿子一出生就将军府小衙内,他气急了教训儿子是一回事,别人打,他还真心痛。

锋刃笑:“我还没揍过人呢。当初要是抽儿子几顿,可能就不用……”有说有笑好好的,忽然间喉头哽住了,他站在那儿,微笑一会儿,扔下鞭子:“来,说正经事,不同你们闹了。”

飞廉父子一头汗啊,我去,你这是同我们闹呢?好玩吧?可我们不好玩啊。咱能不这么闹吗?

锋刃沉默一会儿:“鬼方什么地方最难攻打?”

飞廉道:“肤施多山,山上建寨,最是易守难攻。”

锋刃道:“难攻,就尽量节省兵力。攻下一两个山头,先守住为要。”

飞廉轻声:“大帝的意思是……”

锋刃道:“歧山一定会出兵的,硬骨头让他们啃吧,留着力气,我们打东夷。”

飞廉道:“只怕,坐大了歧山,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