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出户？只要一航一天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你这辈子到死都是顾家的儿媳妇，你以为攀附了慕北辰就万事大吉了？还有，慕家是军-政之家，那样的家庭，你以为会接受你一个二婚女人做他们家的儿媳妇吗？”
“......”
南箫抿唇，搁在膝盖上的两只手倏然就攥紧了起来。
心底那一点点的卑微被苏文音勾出来，然后慢慢扩大。
嘴唇蠕动，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苏文音好整以暇的又抿了一口咖啡，“当然，你这样的，别说当慕家的儿媳妇了，就是给我们一航提鞋你都不配，当初要不是一航的爸爸临终前拿顾氏来威胁，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丧门星嫁给一航？”
南箫深呼吸一口，淡淡地看她，“如果您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有多配不上你那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儿子的话，那么抱歉，我先走了。”
“你等等！”
苏文音把咖啡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被南箫的话刺到，冷了声音，“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只要你答应离开慕北辰，并且这辈子绝不会跟他有任何来往，离婚协议，一航就签，否则---”
她打开随身的小包，抽出几张照片往桌上轻轻一放，保养得宜的脸上阴郁的笑，“这些东西要是见光了，你猜你会不会被全城老少的唾沫给淹死？”
南箫看过去一眼，一眼就看出了照片里，背景是那晚她从顾家大宅出来，淋了雨，最后被慕北辰带去了山水华府的公寓。
手指头有些哆嗦，几乎拿不稳那几张薄薄照片。
那晚...本就是慕北辰好心收留她的，可是照片拍出来，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照片里，车子停在山水华府公寓楼下，慕北辰撑伞，第一张是两个人的背影，但姿势很亲密。
然后是他们一起进了公寓楼里的照片。
再然后是第二天，她从公寓楼离开，一共五张，照片里南箫和慕北辰的正脸都很清楚。
南箫自然不知道，早在她和慕北辰有了第一次交集之后，自己就已经生活在了顾雨瑶的监控之下。
好似有锤子狠狠在心头捶了一下。
南箫强自镇定心神，“这些照片能说明什么？”
苏文音冷笑，“南箫，你自己不要脸不要紧，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慕家四少和一个已婚女人纠缠不清的，这...我可听说最近博远集团正准备推举新的董事长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这几张照片流出去了，啧......”
南箫倏然攥紧了手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松开自己的手指，“这件事情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苏文音优雅的抿着咖啡，“只要你答应，明天就能去民政局和一航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心头陡然涌上来一股，细细的疼，那疼不是很明显，却慢慢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里去。
苏文音见她不说话，“怎么，舍不得慕北辰这棵大树啊？”
南箫已经把那几张照片装进了自己的包里，离开的时候只说了一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你们出尔反尔，照片这种东西，我也有，顾一航和男明星的床-照，曝光出来恐怕可比电影还精彩。”
成功的看到苏文音倏然变下来的脸色，南箫勾唇笑了笑。
这话，不过是拿来吓唬苏文音的，她手里唯一的那张顾一航和安清远的亲-吻照已经被删除了。
所以，她除了知道顾一航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之外，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他们的筹码。
......
南箫离开后大约五分钟，一辆保时捷停在咖啡馆门口，顾雨瑶下车。
精致英气的脸上戴着超大墨镜，一身墨绿色洋装，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美腿，惹得过往行人频频注目。
云姨已经被打发回去了。
苏文音挽了挽自己臂弯里的手提袋，微微皱眉看向女儿，“雨瑶啊，你这出的什么主意，就这么轻松让南箫那个小贱-人和一航离婚，这也太便宜她了。”
顾雨瑶扯了扯红艳的唇，替母亲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您等着看吧，这不过就是刚刚开始而已，慕北辰他想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我偏不如他的愿。”
“可是......”
慕家的地位毕竟摆在那里，苏文音虽然也不想看着南箫过得好，可也不想让自己一双儿女去招惹慕北辰。
那个男人的手段，苏文音五年前就见识过了。
狠起来的时候，简直是没有心，自己的妻子给他戴绿帽，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转身却几乎弄的整个顾家公司破产，顾家缓了几年才缓过劲来。
“妈，您忘了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还有我爸，您忘了他是怎么过世的...还有您自己，自从南箫进了我们顾家大门儿，您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吗？”
“......”
最后一句，成功击中了苏文音愤怒的心房。
“我怎么敢忘...当年你爸爸背着我去私会箫心那个贱-人，还弄了一出什么富贵盈门的说法出来，就为了收养那个贱-人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女儿，我怎么敢忘......”
苏文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