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抿紧唇角,“湘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什么勾引...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

苏湘湘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去。

“就是一些谣言,你现在只要沉默就好了,等过几天哪个大明星再有点什么新闻出来这事就过去了。”

“是么。”

南箫隐隐觉得不安。

......

纪遇白把一支录音笔打开。

里面是男人的声音。

“对方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把302病房那个别人搬到顶层去的,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慕北辰皱眉。

“谁?”

他轻吐一口烟圈,“不是顾雨瑶?”

纪遇白:“这人是精神病院的员工,我查到的时候这犊子已经跑了,多亏了你老丈人把人拦截回来的,一开始死活不开口,教训了几顿就开口了。”

当然,怎么教训的,纪遇白没说,他当时亲眼看着江沐灼把烟头往人眼睛里摁。

妈-的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特别是那一次他陪四哥去‘抓奸’,那家伙冲他笑的像个神经病似的。

“他只说有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把人搬到楼上去,但电话里对方用了变声器,分辨不出来是谁。”

“那个人呢?”

“你老丈人让人看管着呢,跑不了。”

慕北辰抬手抹了一把头发,“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另外,你替我和大姐说一声,让她坐镇公司,千万别慌,稳扎稳打的来。”

纪遇白点头,“我知道。”

舔了舔唇,他问“那小嫂子那边......”

“别让她出面。”

纪遇白有点不能理解,“其实只要她站出来说一声你们当初是两情相悦的,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出-轨总比强-奸好啊。

出-轨是道德问题,至少不会面临牢狱之灾,否则就算慕北辰洗清了谋杀的罪名,那强-奸犯的标签还在。

“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慕北辰往后仰了仰头,“当年总归是我对不起她在先,这件事情不用再说。”

纪遇白便明白,四哥宁愿背上强-奸犯的罪名,也不愿让南箫出来承认,他们当初两情相悦。

那时她不仅是顾雨瑶名义上的妹妹,还是顾一航的女朋友。

只要她不出声,所有对她的骂声自然会慢慢转移。

南箫本来就是无辜的,自然万不该,再承受那些。

......

苏文音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几乎没有宾客,除了顾家姐弟只有寥寥几位亲戚前来吊唁,葬礼结束很快。

顾一航一身黑衣,看着相框里的黑白照片,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许久了。

这几天都这样。

谁劝都没用。

张音劝了几次,好话说尽,最后提到南箫的时候,他的眼睛才动了一下。

“你就算坐在这里到死,南箫都不会看见的。”

顾一航眼睛眨动,然后用衣袖轻轻擦拭手里的黑白照片,一点一点,直到把上面全部擦拭一遍。

照片上的苏文音还是年轻时候的模样,笑起来的时候很漂亮,是那种精致优雅的漂亮。

顾一航抬手抹了一把脸。

“你知道我母亲为什么那么讨厌南箫吗?”

张音摇头。

她只见过苏文音一次,在监狱里,那时的苏文音目光呆滞,很缓慢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她那时已经被折磨的形容枯槁了。

顾一航缓缓开口,“因为南箫的母亲,我父亲喜欢那个女人,曾经一度喜欢到要和我妈离婚。”

“一个带着孩子的单身女人,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并没有什么优点,我祖母以死相逼,父亲才断了离婚的念头。”

顾一航低头凝视照片上的女人,舔了舔唇,“后来,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我父亲为了照顾她的女儿,编了一个富贵盈门的谎话,把那个女人的孩子接回了顾家。”

张音问“就是南箫?”

顾一航点头,或许是那些事情积压在心底太久,或许是苏文音人已经走了,他急需一个宣泄的口子。

声音清淡,“什么富贵盈门,我母亲根本不相信,后来才知道是父亲精心安排的谎话,只是为了帮他喜欢的女人亲自照顾女儿。”

“从南箫进家门开始,我们家就没有过安生的日子,父亲母亲为了这件事情,几乎天天吵。”

“那你后来为什么会娶她?”

张音目光直直看他。

顾一航有些恍惚。

为什么娶她...为什么娶南箫......?

是因为报复,还是因为父亲的遗嘱里,只有娶了南箫才能继承顾氏集团...还是......

因为喜欢?

喜欢吗?

顾一航困惑,那个时候,他对男女之事是极度排斥厌恶的,所以才会沉浸在和男人的欢-爱里。

可是喜欢...他那个时候喜欢南箫吗?他不知道。

......

苏文音的死有了反转。

纪遇白的那支录音笔和精神病院的那个男员工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文音是在吃了大量安眠药昏睡不醒的状况下被人抗到了顶层上的。

打电话的那个人对安眠药的药效计算的很精准,就在慕北辰离开之后的半个小时后,苏文音苏醒过来,她被放在了顶层最外围的铁板上。

铁板只有不到半米的宽度,翻个身人就直接从顶层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