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自己就是个恶心之人,还有什么权利说高朗呢。

在我八岁那年,就开始替养父跟别人承租下来的香烟摊位卖香烟。

我的工作时间相当长,从早上十点到晚上三点,所赚的钱全部都得交回养父的手上。

为了替母亲和自己攒下一点钱,我常常得厚着脸皮、牺牲色相地跟客人多讨些小费,否则当父亲核对帐目不清时,我就惨了。

家里的打扫、洗衣服、煮三餐等等家务事,以及去医院探望、照顾母亲,不用说,也统统都是落在我身上。

下了公交车的我,朝家里所在的那条阴暗的小巷子走去。

我越走脚步越慢,一股熟悉的惊慌害怕,漫天满地的往我兜头罩来,教我全身发抖、发冷。

弟弟今晚去了他舅母家,不会在家,韩树成……会不会又想对我……

若是他真的想对我……我该怎么办?

我下意识地探手,摸了摸贴身放在裙子口袋内的小刀。

我……我不会让这个禽兽得逞的!了不起我就自杀!了不起大家就同归于尽!要是不幸被他玷污,我宁可死!宁可死!

我唾弃他、痛恨他,恨不得把他给杀了!要不是为了母亲与弟弟,我早就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再回这个烂家!

不!这个“家”根本不算是一个家!它是我恐惧和自卑的根源!是随时会让我变成残花败柳、顺便身败名裂的不定时炸弹!

急促地呼吸好几口气,八岁的我努力平复胸中恨怒、耻辱、悲愤交加的痛心感,我再度鼓起一丝残存的勇气往前走。

我好想哭!每天的每天,我最想做、也只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大哭一场。

但是哭泣有有用吗?

我就算哭死了也没用!这就是我的生活!这就是我的人生!

慢慢朝家门走去的我,惟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安慰自己,在我数次的拼命挣脱后,苏树成可能、也许已经对我倒了胃口,决定放弃侵犯我……

当我走进家门,一发现客厅没人,我快速地跑进厨房,将空饭盒放进水槽后,我就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煮饭、炒菜。

快!快!快!

我快点煮好,就能快点出门!也能快点躲开苏树成!

在过快的一连串动作后,我连手背割伤、烫伤都不在乎,只希望自己能尽快煮好晚餐,好逃去槟榔摊避难。

虽然我讨厌极了当槟榔西施,但槟榔摊却是我惟一可以躲的地方了。

“啊——”纤腰突然被一双粗厚手臂圈住的我放声尖叫!

韩树成猥琐地笑道:“呵呵呵……小雪,你妈和你弟都不在家,你就让我抱抱有什么不好?”

“放开我!你这个禽兽!畜牲!”我嘶声大叫,眼中疯狂燃烧着厌恶和仇恨。

又来了!又来了!我今生最大的噩梦又上演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