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有些无语了,她做梦也想不到,长子不满一岁,次子还没出生,她就要开始考虑媳妇人选了。

施妈妈噗嗤笑了出来,劝慰道:“夫人不必急,我看齐家那边也不见得非要跟夫人做亲,倒是齐家姑奶奶一门心思往里头钻,可就算是要结亲,我们也该选齐家的姑娘,倒是那位齐家姑奶奶,听说家里头有些乱,你何必忧心?”

“如今上门探话的人多,可小少爷大了会怎样,品性如何,有出息么,谁也不知道,人家做娘的且得瞧呢!”

傅明月彷如梦里雾里,半天才缓过神来:“……这么说来,我如今就要开始观察着别人家姑娘,替长安物色媳妇人选了?这,这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施妈妈笑出声来:“夫人真聪明!”

听得这句话,傅明月顿时悲从中来——这日子也太难了吧。

施妈妈郑重道:“夫人也别太操心了,其实也就是开始留意着,哪家的姑娘擅女红,哪家的姑娘擅琴棋书画,哪家的姑娘擅管家,哪家的姑娘德行好……三岁看老,这话总归是没错的。”

“别说是咱们家了,世家的哥儿和姑娘选亲事都是如此,也就是你和二姑娘那个时候太艰难了,连吃的都挣不下,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傅明月听施妈妈一席话,好像觉得是这么个理儿。

等着晚上她和顾则淮说起这话来了,顾则淮却是抱着长安哈哈大笑,“……哪里有你们说的这般夸张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个高高兴兴吗?像邱家,那门第高吧?人家如今一听邱慕嫣的名声,有几个敢娶的?”

“我倒是觉得你多虑了,长安怎么就非得娶高门大宅之中的姑娘了?只要他喜欢,只要家世清白,这姑娘人不错,就算是寒门小户又如何?只要夫妻琴瑟和鸣,不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了,我看你是有了怀孕,整日想的多了,拘于礼法了……”

傅明月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当初顾则淮要娶她的时候,这镇南侯府谁不是出言反对,可夫妻和睦,比什么都强。

顾则淮将长安往天上抛,逗得长安哈哈大笑,“这孩子,倒是个胆子大的。”

傅明月看了却觉得心惊胆战,忙道:“哎呀,哎呀,快把他放下来,可别摔着了。”

“男儿家的,哪里有这么娇气了?就该多摔打些。”顾则淮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可长安却是不依了,蜗在他怀中扭动了,发出“呜呜”的家哭声。

傅明月见了,是哭笑不得,只能拿了小玩意儿去分散他的注意力,可长安怎么就不答应,嚎啕大哭起来。

傅明月一脸怒容看着顾则淮,“看看你做的好事儿……以后你在家的时候还好说,要是你不在家了,谁陪着长安玩了?”

长安哭的可怜极了,瞅瞅顾则淮,又看着傅明月,眼巴巴的。

施妈妈在一旁见了,都忍不住笑出声了,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再陪他玩会儿吧,不过可不能抛太高了。”

接下来,这屋子里便是蔓延着父子俩儿的笑声,特别是长安,那笑声像是银铃似的,传的老远。

此时此刻,秀玉姨娘站在门外,不知道是该进还是不该进,若是这个时候进去了,实在是惹人讨嫌。

在邱皇后身边养了这么多年,她知道事事不能急躁,只可惜,来镇南侯府已经半个月了,她连单独和侯爷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不着急?她不是没和姐姐说过,要她在侯爷面前提提自己,可却是一点成效都没有,可见这世上只能相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