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卿此刻正以不屑的眼神打量她,连连摇头:“小皇嫂,就你这副尊容也敢在大白天出来吓人,你未免太缺德了。”

宫清秋懒得理会此孔雀男,这种男人,她通常敬而远之。

还是傻子王爷好,不只送她一个最好的宫婢,还赠给她雪狐,又好被欺侮,随便吓两吓,那傻子便任由她欺凌。

“小皇嫂,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最起码,你也应该回本王一句话吧?”凤长卿不甘被漠视,凑到宫清秋跟前。

他想掀起宫清秋的面纱,一窥其真容。谁叫此女没事戴什么面纱,害他有一种错觉,面纱下的女人有一张绝色容颜……

“王爷,请自重!”有人以诡异的速度挡在凤长卿跟前,以一长剑抵在凤长卿的胸口处,淡声道。

此女,自然就是流霜。

这是宫清秋交待的事。

在朝凤阁外若有人对宫清秋不敬,宫清秋不便出手,便是她这个宫女出手。

一句话就是,朝凤阁的所有人不会受任何人欺侮,无论那人是皇帝,或是什么劳什子王爷。朝凤阁的所有人走在皇宫的每一处,都是皇宫的主人,谁敢对其不敬,一是作了,二是毁了!

“流霜,你不是傻子长歌的宫女么?怎会跟在小皇嫂身边?!”凤长卿看清是流霜,本要动怒的他,这会儿被吓得不清。

凤长歌傻则傻矣,但最紧张他的这个小宫女,谁要是敢欺侮他的小宫女,那人会死得很惨。

不只是凤长卿颇感意外,凤长轩看到流霜服侍在宫清秋身畔时,见过大世面的他也被吓得不轻。

“我家主子欠皇后娘娘恩情,便命奴婢服侍在皇后娘娘身边左右。我家王爷还说了,谁要是敢对皇后娘娘不敬,便命奴婢直接下毒手!”流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手腕一沉,剑尖便刺进了凤长卿的肌肤。

只要她再多用一分力,凤长卿便会见血。

“本王不过是想看看小皇嫂的丑颜罢了,流霜你让开——”凤长卿话音倏止,只因胸口的刺痛。

他何时曾被一个宫婢拿剑相向?悖然大怒之下,凤长卿一掌狠狠攻向流霜的胸口。

流霜纵身而起,一退三丈远。

谁知凤长卿攻流霜是假,想看宫清秋的脸才是真。他半道改变方向,袭向宫清秋披戴薄纱的面门。原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他还没碰到宫清秋的薄纱,便有一柄不知打哪里冒出来的匕首在他手背狠狠划下一刀。

他的手背顿时血如潮涌,凤长卿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背,大声咆哮:“本王的手毁容了,哪个混账东西吃了豹子胆,敢对本王下手,本王要撕了他——”

凤长轩此时伸手,在凤长卿跟前晃了一圈。

凤长卿抓住他的手,看到他手背上的刀痕,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也有一道这样的伤痕?!”

凤长轩不搭话,看向盈盈而立的白衣少女。

只见她衣袂翩跹,眸光呆滞,神色木然,和传闻中的傻女形象一般无二。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能在转瞬间让人血流不止的高手,竟是一个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