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没喝听了陈希真的话,侧目冷笑道:“陈将军,这涿州城中的百姓多是汉人,将军也是汉人,一旦施了你这计策,不知这涿州城中能有几人能活啊?”

陈希真心中明白,粘没喝说这话并非是怜惜城中的百姓,而是在揶揄自己不念同胞之情,妄下杀手。于是陈希真立刻道:“奴才只知有大金国皇帝陛下,不知有什么涿州百姓。”

粘没喝再听这话,哈哈大笑道:“好奴才,好奴才,真是好奴才啊!”忽然,粘没喝想起了一事,问道:“陈将军,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如花似玉,并且身手了得,唤作陈丽卿,是也不是?”

陈希真一听粘没喝这么一问,心中暗暗叫苦:“奴才却是有个女儿,不过早已嫁给了祝永清为妻了。”

粘没喝笑道:“诶,不妨事,不妨事,咱们女真人不讲究这个,等俺打下了东京,你就要那祝永清将你的女儿让于本帅,本帅做你的女婿,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吗!”

陈希真道:“不敢,只是......只是......”

粘没喝怒喝道:“只是什么!你如此的推三阻四,莫非瞧不起本帅不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怕我那女婿不答应啊。”陈希真听了粘没喝的怒喝,吓得急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粘没喝冷冷一笑:“他要是敢不答应,本帅就禀明圣上,只说他祝永清勾结南朝,图谋造反,你说圣上会信本帅这话吗?”

陈希真听得冷汗淋漓,忙道:“圣上当然信元帅的话。”

“本帅非要弄他一个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不可,好奴才,你想想,一旦这祝永清被诛灭了九族,你这女儿的一颗漂亮脑袋恐怕也要满地打滚了,你这老丈人,说得轻些,也要被发配到五国城去给人终生为奴为婢。”

陈希真忙道:“奴才不敢,不敢,待破了赵宋,奴才立刻回去,劝说祝永清将奴才的女儿休了,送于元帅为妻。”

粘没喝看着陈希真奴颜婢膝的样子,满意的笑道:“不过本帅回头想来,其实那也不必了,只要他让陈丽卿陪本帅睡上几个晚上,只待本帅心满意足了,再将陈丽卿归还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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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粘没喝先派一军拦阻小杨林的梁山军马,然后将自己的营寨移至高处,派兵掘开了永定河。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时,滔滔洪水犹如万马奔腾一般,流注涿州。

耶律大石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是看着金军去掘河,看着河水向涿州冲来,可是他却没有半分法子阻拦。眼见着涿州被洪水冲成一片泽国,只有东门外水情稍稍好些,洪水只淹没成人的小腿肚子。

耶律大石看着城头上横七竖八躺着休息的已然精疲力竭的兵士,看着城下的滔滔洪水,一种恐惧,城破身亡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他仰头看天,默默的道:“难道我耶律大石就此完了吗?难道大辽国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吗?老天爷啊,你......难道咱们契丹族的运势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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