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一见粘没喝向自己讨教军情,急忙膝行到粘没喝面前,谄媚的道:“这个种师中是种师道的兄弟,他麾下的西军长期驻守在与西夏交界的边境上防守西夏,若说战力,比起童贯的禁军,那自然是要能战许多。不过,以小人所料,他驻军到太原,必然是被蔡京童贯排挤出来的,再则,太原南面已然全为河北贼寇田虎占据,西军的粮草军饷必然供应不济,咱大金军要去破他,不是难事。”

粘没喝问道:“他会归降本朝吗?”

“断然不会。”

“为何?”

张邦昌道:“这种师中与他兄长种师道一般,不善变通,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粘没喝又问道:“你说我大金国的铁骑可以破他,可是如果要我大金勇士伤亡遍地,那我军可就不划算了,你说说,你有什么妙计可以让我军速破太原?”

张邦昌道:“贼寇田虎,觊觎太原久矣。小人之计,元帅可直接兵临太原,种师中定然全军出击,然后元帅可引军稍退,种师中必然追击......”

粘没喝听到张邦昌说要自己的军马退却,立时火上心头,喝道:“你是觉得我大金的铁骑战不过你们南朝的西军吗?”

张邦昌一见粘没喝动怒,连连磕头,道:“请元帅息怒,小人的意思是,元帅大军只要将种师中的西军诱出城来,田虎那厮必然要乘虚而入,种师中回军,必和贼军大战一场,待两军打得精疲力竭以后,元帅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粘没喝听了这话,才微微点头,“好,此战若如你所料,大获全胜,本帅就奉你做军师,日后灭了南朝,本帅定然在圣上面前替你请功。”

张邦昌忙撅着屁股,一副奴才面孔,连连磕头:“多谢元帅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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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攻大名府的斡离不已得到了前面探马的飞报,有两支宋军,举着无数的火把,分成两路,从后面包杀了过来。翰离不大吃一惊,立刻下令,后军变前军,反转过来迎战。立时原野之上胡笳号角呜呜怪叫声四起。

董平提着双枪骑着爪黄马,见迎面来了一支金兵,他毫不犹豫,一马当先,领着军马,好似一条滚龙一般,两万马蹄,蹴起一股黄尘,冲着金军冲杀过去。

两军相交,兵刃相交之声,战马嘶鸣之声大起。董平在金军阵中舞动双枪,犹如两条银蛇一般,杀得周匝的金兵人仰马翻,躺了一地。这时,董平陡然发现金军的阵地被他冲开了一个大豁口,他觉得这是给大名府解围的绝佳时机到了,当下他只引着身旁的一百多骑兵冲着豁口杀去,只求能杀乱金军的阵脚。

这时,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董平毫不畏惧,只是一路冲杀,戳得金兵东倒西歪。董平回头看时,只见朱仝领的大队军马被金军围了起来,冲不出来。再往前看,一支金军步兵拿着长枪横在路上。董平知道自己再冲不过去了,大吼一声,拨转马头,反身杀了回去。

围过来的金兵越来越多,董平在混战中将两条长枪舞成一团雪影,杀得金兵不能沾身。这时,董平看见朱仝杀透金军包围,向自己这边过来。当朱仝走得近时,董平见朱仝的衣甲上沾满了鲜血,问道:“是你的血还是番子的?”

朱仝提着已然满是鲜血的长枪冷冷的道:“都是番子的。”

董平哈哈笑道:“兄弟好武艺,累也不累?”

朱仝道:“累是累了,但还可以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