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秋莎感觉一年中最孤独的日子,莫过于春节这段时间。

姥姥很早就有老年痴呆症了吧?

小的时候,她和姥姥的关系就不融洽,可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班里总有男生围着她转。

班里的女生总是嫉妒她排挤她,还在她的背后叫她杂种,喀秋莎刚开始选择了隐忍,她的确是沙俄和华夏的混血儿,但她并不认为自己是杂种。

但当班里的一个和她不对头的女生,故意当着她的面,说现在市里面的站街女都是沙俄过来的女人后,喀秋莎对着那名含沙射影的女生动了拳头。

她用父亲教给她的那些技巧,将那名女生打的皮青脸肿,但她也成了班里的另类,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将她看成是坏学生。

要是有人挑衅喀秋莎,喀秋莎一定会还手。

但唯一打了她,她还不敢还手的人,就是她姥姥。

那天的事情发生后,姥姥掌掴了她几巴掌,并且给对方家长道了歉。姥姥训斥喀秋莎,说她不应该这么冲动,有时候姥姥还很啰嗦还会经常抱怨,还说当初就不该让妈妈找了个比她大了那么多的沙俄男人。

姥姥说姥爷从一开始就不看好喀秋莎父母的婚姻,他从来就没有认可过这个女婿。

而姥姥则觉得,沙俄的男人不顾家不负责任,她早就已经退休了,本来应该颐养天年,但她年纪这么大了,却要抚养喀秋莎,什么事情都要操心。

姥姥每提一次父母的事情,喀秋莎的心里就会万分刺痛。

而且她年纪越大越唠叨,哪壶不开更要提哪壶。

最终喀秋莎为了摆脱这个不像是家的家,她报考了解放军电子信息工程学院。

上这种军校,就相当于去当了兵,但一方面喀秋莎憧憬部队的生活,一方面她急于摆脱家庭的束缚。

大学四年,她就回家了一趟。回去的那一趟也是春节,姥姥又忍不住旧事重提,喀秋莎和她大吵了一架。

捂住了脸,喀秋莎表情非常痛苦,在网上经常能看到一个孤儿寻亲的新闻。

但喀秋莎感觉自己比孤儿还要惨,那些寻找亲人的人最起码有个梦可以寻找,而她却一点梦都没有。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喀秋莎去洗了个澡,然后她开始穿衣服,收拾东西。

像是这些事情,她不想跟卓伟说,从小到大她体悟最深的一件事是,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如果给别人说了,换回的可能是别人的耻笑。

收拾好东西,喀秋莎拖着行李箱就走了,卓伟这边还有事儿,她也不想让卓伟分心。

倒是卓伟,到了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来找了喀秋莎。

卓伟在房间门口,不断的敲门。

“奇怪了,喀秋莎是不是出去了?”卓伟纳闷道。

他给喀秋莎打了电话。

“喂,卓伟,怎么了?”喀秋莎接了电话。

“喀秋莎,你去哪儿了?”卓伟奇怪道。

“我现在已经坐上火车了,春节了,我想回家一趟。”

“抱歉啊卓伟,没跟你打招呼。”喀秋莎带着歉意道。

“没事能理解,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让喀秋莎你大过年的跟着我东跑西颠的。”卓伟有些不好意思道。

去东瀛跟喀秋莎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还是陪着自己去了。

“过几天,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喀秋莎笑了笑道。

“喀秋莎,帮我给咱姥姥问声好。”卓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