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在修室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就是为了让兰儿先在南宫离夫妇面前进一番对辛藏癸的“谗言”,然后再自己进行游说,说动南北大战成为定局。

耳听得兰儿叫自己,陈天赐深吸了一口气,往修室而去。

很快,陈天赐便走了进去,略看了一眼,见南宫离果然生着一张红脸,相貌英俊,而梁玉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妇人,心中暗忖道:“怪不得兰儿生的如此美貌,原来父母都如此出众。”

当下,也不怯场,陈天赐朝着南宫离和梁玉以晚辈的礼节行礼,口中说道:“晚辈陈天赐,见过南宫侯爷,侯夫人。早闻侯爷夫妇大名,割据一方,威震天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就是陈天赐?”梁玉看见陈天赐长得年轻,又一表人才,仪容不凡,有些出乎意料,道:“我原本以为身为火王,得是上百岁的人物了,看你的样子,不过弱冠之年啊。”

南宫离也十分诧异,道:“新任的火王,居然是你这样的小娃娃?”

“让侯爷、侯夫人见笑了。”陈天赐道:“晚辈确实年轻,却承蒙同道厚爱,以至于忝列火王之位,说来着实惭愧。”

“不,不。”梁玉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作为,足见不凡。多谢你救了兰儿,兰儿是我们夫妇唯一的女儿,算是我们的命根子了,你救了她,就是救了我们夫妇啊。造化城里别的没有,却有用不尽的灵丹、符箓、宝器,你喜欢什么,就尽管说,我们夫妇双手奉上,以感谢你的恩情。”

陈天赐摆手道:“夫人这话,让晚辈羞愧无地。晚辈救兰儿的时候,并不知道兰儿是侯爷、侯夫人的女儿,救她,更不是冲着造化城的宝贝来的。”

梁玉道:“居功不傲,遇宝不贪,术界中可是少有你这样的人物啊。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陈天赐道:“受宠若惊。”

南宫离却有些对陈天赐不满,道:“陈火王,你真是年少轻狂啊,连四大诸侯都不放在眼中。”

陈天赐笑了笑,道:“侯爷,如果晚辈真不把四大诸侯放在眼中,就不会把兰儿护送回造化城了。”

南宫离道:“那你怎么就敢杀辛藏癸?你知不知道他是黄须机侯辛归烁的长子?”

“晚辈知道。”陈天赐道:“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晚辈眼中,他只不过是伤害兰儿的恶人。不管是谁,别说是一个诸侯的儿子,就算是黄须机侯亲自在场,要伤害兰儿,晚辈也是万万不允许的,纵然是豁出去性命,也要保护兰儿周全。”

梁玉听了这话大喜,道:“你可真是讨人喜欢啊。”

南宫离也无话可说,半天才道:“你这一杀不要紧,现在黄须机侯要跟我造化城开战了,马上就天下大乱了,你知不知道?”

“这是晚辈事先没有想到的,跟侯爷添了麻烦,实在是抱歉。”陈天赐道:“不过,侯爷可以对辛归烁明说,他儿子是我杀的,与造化城无关。晚辈愿意把兰儿的干系给撇清楚,所有罪责都由晚辈一人承担,辛归烁要想为儿子报仇,就让他冲着晚辈的火寨来吧。”

南宫离一时语塞。

梁玉却大为不满,道:“南宫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拼着性命不要,救了你宝贝女儿,你还怪人家给你添了麻烦?还要人家自己承担责任?你这还算是个男人吗!?”

南宫离也觉得理亏,道:“我也没有这个意思,是他自己说的。”

“没事。”陈天赐道:“晚辈愿意承担。兰儿已经安全到府上,晚辈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就此告辞。”

说罢,陈天赐转身就走。

南宫离本来还疑心陈天赐有别的打算,看见他如此行径,也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听兰儿喊道:“天哥,你别走啊!”梁玉也说道:“火王留步!”南宫离便也说道:“火王,稍等。”

陈天赐站住了,回过身来,道:“侯爷,侯夫人还有何吩咐?”

梁玉道:“我们夫妇还没有报答火王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呢,就这么让你走了,传出去,我们夫妇还怎么做人?”

“咳咳……”南宫离却说道:“我看火王年少有为,想问问火王,对于南北大战,有什么建议没有?”

陈天赐道:“侯爷跟辛归烁是多年的好友,没有必要大打出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说明缘由,是辛藏癸理亏在先,谅来辛归烁也会体谅的。晚辈实在不愿意看到侯爷大动干戈。”

陈天赐故意说出这番话来,正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如果他有一句话撺掇南宫离和辛归烁开战,南宫离难免疑心他心怀叵测。

果然,听他说出这番话来,南宫离再次感觉是自己多想了。

梁玉说道:“他欺辱我女儿在先,又跑到造化城撒泼,这一场大战,避免不了!南宫离,你女儿杀辛藏癸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你觉得辛归烁会善罢甘休?”

南宫离沉吟着不语,他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说出清楚了。

纵然是自己去对辛归烁说明,是辛藏癸理亏在先,辛归烁也不会相信,以辛归烁的性格,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想到这里,南宫离终于坚定了决心,道:“打!娘的,都以为我南宫离性子软,好欺负!这次,老子打到他服为止!”

梁玉赞道:“这才是我的好丈夫!”

南宫兰儿也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爹爹。”

陈天赐道:“如果侯爷真要和辛归烁开战,那晚辈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只要有用到晚辈的地方,侯爷和侯夫人尽管开口,晚辈一定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