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后面那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整个人就如同脱了弓弦的箭一般,向上猛地窜了去,

他一边拼命的向上游着,一边在心里把掌门骂了个狗血淋头,他现在真恨不得找到掌门狠狠的咬他几口才解气,这哪是教他御剑术,根本就是杀人灭口好吧。

他虽然向上游的速度很快,可他毕竟是陆地上的活物,这海里是人家鲨鱼的地盘,他终究是没有鲨鱼快。

等到他再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那鲨鱼已经到了他的身后,大口逼近,那森森可怖的獠牙好似轻轻一碰就能把他撕碎一般。

楚浩歌被吓得亡魂大冒,心里呐喊道:“死老头,小爷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可转念一想,人家可是“仙人”,还能怕他这个业余的鬼?,自己要真是做了鬼去找他那才是找死呢。

他已经再来不及多想了,那鲨鱼已经张嘴咬向了楚浩歌的腿,他可吓了一跳,这一口下去,自己肯定没一条腿。

情急之下,楚浩歌浑身的真气运了上来,汇聚于他的脚上,狠狠的一脚就踹在了鲨鱼头上。

“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力道使水中一阵翻腾,咕噜噜的往上冒着泡,而那鲨鱼被楚浩歌踹了个正着,整个身子开始翻滚了起来,十分扭曲,看起来是疼得紧。

他这一脚踹了下去,那恐怖的真气喷涌而出,仅差一点就直接把那可怜的鲨鱼给踹死,而他自己也借着这个力道向上飞掠般的游了去。

只是由于真气消耗过大,此后他便在没有了力气,早在看见那条鲨鱼的时候他就已经呛了水,现在只感觉自己就要炸了一般,他看着水面,那大概只有几丈的距离了,可这般看来竟是如此的遥远,他伸手就要去触碰,可力气已经完全用尽了,只得无力的向下坠落了去。

他闭上了眼睛,心头一阵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是要死了,平时说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执念的人,可在死亡临近的时候他倒是还有很多不舍的。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丝白色的光芒,他的眼神有些模糊,难道那就是天国么?那道光好美……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般,将他向上拉去,也在此时,他便一头昏了过去。

……

当楚浩歌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在空中石桥上的,掌门正蹲在他身边,仔细打量着他,这时的他脸色煞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凉,就好像是尸体一般。

楚浩歌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使出浑身的力气扑向掌门,“死老头,你大爷的!”他要和这把他从空中一脚踹下去的老头拼命,可他刚刚起身就觉得身子动不了了,他知道这是掌门的手段。

知道自己斗不过这老头儿,他也不再去做无用功了,活动了下自己的身子,这可让他感觉十分的奇怪,怎么衣服是干的,也没有了之前那呛水的难受感觉,自己刚才不是掉到水里了么?怎么……现在……

他现在是在空中石桥上的,自语般的嘟囔道:“刚才是……梦?”

掌门听他有些怀疑,便一脸奇怪的问道:“你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了……”楚浩歌也重复了一遍,他可真有些怀疑了,摇了摇头,把问题原原本本的抛给了掌门。

掌门皱眉说道:“之前你跟着我走,走到一半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口出不逊……”他说着,很不高兴的模样。

“我……”楚浩歌心头“咯噔”一声,难道真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刚才那些都是假象的话,自己无故的就出口骂了掌门,掌门前辈要是生气了可就糟糕了。

“算了算了。”掌门摆了摆手,说道:“这几天你修炼的比较劳累,出现了幻觉也是应当。”

一听掌门原谅他了,楚浩歌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多谢掌门前辈。”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回想着刚才的事情,那太真实了,真是梦么?

说来也是,人家掌门前辈贵为一派之尊,怎能那么不靠谱?看来之前那应该就是噩梦没跑了,他暗自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自己心里把掌门前辈想的这么坏……

掌门看他这样,把他扶了起来,很亲切的如同一个慈祥的老人一般,问道:“之前你梦到了什么,不如跟我说说。”

楚浩歌起了身子,揉了揉额头,点头说道:“刚才您在前面带路,突然停了下来。”说着他看了看四周,说道:“大概就是这里。”

“哦。”掌门点了点头,问道,“之后呢?”

“之后……”楚浩歌皱眉回忆着,指了指石桥的边缘,说道:“之后您就让我往下看,问我下面是哪里。”

“嗯?”掌门轻咦了一声,好像来了些兴趣,走上了石桥的边缘,好奇般的向下看了去,还自语道:“哪里?”

楚浩歌奇怪的问向掌门,“掌门前辈,您看见什么了?”

掌门好似有什么发现似得,在楚浩歌的眼前,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这可给楚浩歌吓坏了,难不成掌门前辈这是不想活了?不过他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掌门前辈可是“仙人”,人家可是会飞的,什么凭虚御空可都不在话下。

可过了许久的时间,他没见掌门上来,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回楚浩歌到有些好奇了,也有些焦急,倒不是怕掌门前辈掉下去有什么危险,是因为掌门前辈之前可是说要让他一天就学会御剑术呢,这是要反悔?不教他了?

他有些好奇的走到了石桥的边缘,俯身向下看去,可根本没有掌门前辈的身影,能看见的只有层云遮望眼,除此之外就是偶然飞过的白鹤与大雁了。

“掌门前辈?”楚浩歌喊道,“掌门前辈,您在哪儿?”他暗道:“这是什么情况,掌门前辈怎么消失了?”

可在下一秒,他的心就如同冰天雪地中的一块冰球,拔凉拔凉的,因为他有些感觉,身后好像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