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韩大人喊道:“你看看现在,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说着,他指向了书房的方向,喝道:“咱家府上的书房里,有着无数文人贤士梦寐以求的万卷圣贤书,而你呢?你看过哪本?整天就这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你可真对得起我。”

“谁说我没看过了。”韩立嘴硬,就与父亲辩解了起来。

韩大人听他一辩解,心头便更是气急,“你看过?你敢说你看过?圣贤书里就教你怎么强霸乡亲,鱼肉百姓的么?就教你怎么仗势欺人的么?!”

听父亲这么说,韩立的气势猛地就软了,他小声的问道:“爹……是不是有人又跟你告状了?”

“告状?”韩大人怒斥道:“人家仙师都找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居然有人在仙师那告我的状?”韩立一听,自己的怒气也起来了,起了个倔劲,问道:“爹,您告诉我是谁,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你!”韩大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本以为自己的儿子能知错便改了,没想到却是这一副要报复的模样,“怎么,告诉你是谁你要怎么样?说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没做过,还怕人家说你?”

“这些嚼舌根的贱民,要是让我知道了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韩立一时也杠了上,怒喝道。

“好你个逆子,你还要杀人了?”韩大人气的浑身都嘚瑟,两三步便冲上了前,狠狠的一巴掌就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这一下力道不小,差点给韩立打趴下,韩立捂着脸,眼泪就流下来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哭腔的说道:“爹……你打我?”

“我打你?”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韩大人就更来劲了,伸手在树上折了个树枝,狠狠的抽在了韩立的身上,怒吼道:“我打死你!”

“啊!”韩立被打的直喊疼,连忙就绕着这棵树跑了开,韩大人在后面追。

鲁管家见此,岂能不拦着,连忙上前去拉韩大人,“老爷,老爷您消消气,少爷他是年少不懂事。”

“老鲁,你别拦我。”韩大人一把推开了鲁管家,他之前是练过武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力道也不小,给鲁管家推了个踉跄,差点没摔地上,“你也看见,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混账话!再不打他,他都要杀人了!”

一时间,这院子中就演起了一个好戏,韩立在前面跑,后面的韩大人手持树枝在追着他,时不时的能追上狠狠的抽他一下子,老鲁在一旁劝,一会儿劝老爷别打了,一会劝少爷赶紧道个歉。

不一会儿,屋子里出来了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女子,这人正是韩大人的夫人,也就是这韩立的亲生母亲。

韩立见母亲出来了,连忙叫了一声:“娘。”就飞快的跑到了他母亲的身旁,躲到了母亲的身后,“娘,救命啊,爹他要打死我。”

一听这话,那女子可是被吓坏了,怎么还要打死自己的亲生儿子,连忙就问道:“老爷,您看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韩大人起初是没回答她,直追着韩立跑,可一时间又不敢打他,怕打到了自己的夫人,再加上他夫人的阻拦,他便也停了下,说道:“你自己问这小兔崽子干了什么,人家仙师告状都告到我这来了。”

“要不是我低三下四的说好话,他这会儿都得被仙师当成祸害给除去了。”韩大人又说。

“娘,是他们污蔑我。”韩立睁着眼睛说瞎话,辩解道。

“呵呵,诬赖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韩大人都气乐了,仙师污蔑他?亏他说的出来,不说别的,以仙师的实力,看他不顺眼还用污蔑?顺手除去谁敢反抗?

“老爷,您怎么能光听外人的一面之词呢?”韩立的母亲说道:“咱家立儿又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儿,犯得上这样么?”

“你,你,你!”韩大人指着韩立的母亲,说道:“你知道他都说了什么吗?他都要杀人了!你要再这样惯着他,早晚有一天,他真能干的出来。”

“什么?”夫人一听也吓坏了,连忙看向韩立,问道:“立儿,你说的是真的?”

韩立缩了缩脖子,说道:“娘,有人污蔑我,我这不是说气话嘛。”

“气话?”夫人一瞪眼睛,事实上是在做样子给韩大人看,问道:“那你可知错了?”

“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说着,他连忙给父亲保证。

“老爷,您看,咱儿子这都知道错了,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再有下回,您就是打死他我也不拦着。”夫人说道。

“唉。”韩大人见此,便扔掉了手中的树枝,指着韩立说道:“你呀你,你在外面就知道给我惹祸,哪次不得我帮你擦屁股?你爹我好歹也是个官,天天去人家赔不是,你把我的脸可都给丢光了。”

韩立低着头不敢说话,韩大人说道:“要没我给你顶着,你怕是早就被人打死了。”

韩立依旧低着头,但心中却是再想:“就算没有你,我也照样不怕别人。”他自持自己的朋友可是多得很,自己的小弟更是不计其数,只要他在江陵城中说一句话,又有几个人敢不听?

之后韩大人又是给韩立训了一大顿,最后只说:“若是再有下次,你闯了祸可别回来找我,拉上衙门里该打板子就打板子,该砍脑袋就砍脑袋。”

于是韩大人便拂袖而去,只留下了韩立和他母亲二人。

他母亲看着韩立,摸了摸他的头,叹了口气说道:“立儿,你爹说的话,你得往心里去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你看人家方家的少爷,人家刚多大呀,就能把整个方家管理的风生水起,从一个小家族,到了现在,连人家林家的闺女都娶了去,现在你爹见了方言都得敬他三分呢。”

“娘,我知道了。”一听娘又提起方言,韩立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名字,可是被父母经常提起的,已经成了他童年时的一个噩梦了,他也见过这人两次,但都没说上话,只觉得心里与这个方言是有着大仇的,因为他就是被这个人给比的一无是处。

之后夫人回了房间找老爷去了,她自然是要安慰老爷一番的,不然老爷气坏了身体可就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