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民妇,我家大人及是翰林院修撰,前科状元潘大人,你这莽妇不知礼数,见到我家大人还不行礼?”潘朗清还没有出声,到是他身边的小厮先开了口。

“这翰林院的修撰是个几品的官儿啊?更没听过什么前科的状元。我家夫人既不是那翰林院的学士,也没参加过科举,却不知为何要跟这位潘大人行礼?不过,我跟着夫人倒是也去过几家公主、郡主的府邸,可没听人说过什么状元不状元的。”紫儿本就是农家出身,性子泼辣,跟着青筝的时候还没经过调/教,不懂那些个规矩礼数什么的,跟了青筝之后,青筝也没限制她。等见得世面多了,越发的嘴上不饶人。

“你个无知的妇人,哪知道状元的金贵,我家大人可是当朝丞相赵大人的乘龙快婿。”那小厮一幅不跟紫儿一般见识的嘴脸,又显摆潘朗清的另一个“大”背景。

“哦……原来是赵丞相的女婿啊。倒是听说丞相家的千金招赘了什么状元的,原来便是这位大人吗?”紫儿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捂着嘴笑,眼睛向着潘朗清上下的打量,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个卖身求荣的人物罢了。

“张成,休与她纠缠。任氏,你若还有半点良知和羞耻之心,便速速把我潘家的手艺、方子交出来,我便不与你计较之前用我潘家的产业攀附权贵,肆意挥霍的劣行。自会给你找一处清悠僻静的去处,带发修行去罢!”潘朗清见那小厮说不过紫儿,终于亲自上阵了,也不跟紫儿纠缠,直接对着青筝说话,只是那意思,青筝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这位赵丞相家的姑爷,小妇人姓任,却不知道跟你潘家有什么关系?想我进京也快一年了,今日才算是开了眼界,明明是图谋人家的财产,却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您也算是一号人物了。”青筝觉得这位潘状元,可真是让她见识了,什么叫无耻。真是没有最贱,只能更贱呢……

“哼。我不与你这无耻妇人分辩,是非曲直,正在人心。总之,三日之内,你若不归还我潘家财产,我必不与你干休。走。”潘朗清见街上已经开始有了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聚集,而青筝显然也不是他记忆中对他唯命是从的软懦样子,扔下句威胁就走了。

青筝只当是看小丑表演了,才不会真的把潘朗清的威胁当回事儿呢。就算是赵丞相亲自出马,贪图她的财产,总也得顾着点儿名声吧?再说了,靖安王府又不是摆设,欠了她那么大的人情,又有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往,应该不会看着她这么被人欺上门来的。就算不想为了她得罪赵丞相,或是想从中取利,也得让她先搬出靖安王府再说,不然就不是青筝丢脸,是靖安王府被人打脸了。

说白了,青筝就一个人儿,真逼急了,把金银,货物往空间里一收,远走高飞就是了。谁还能拿她如何?任家有任大哥在,也不是可以任人揉搓的软柿子,也用不着她担心。无牵无挂的人,没在怕的。

不是青筝把人想着太不可靠,实在是,在他们这个阶层,也没什么真情实意可以讲。为了利益,父子相残,兄弟阅墙的事儿,哪一朝哪一代的少了?还别远了说,就这一代,永德帝的六个皇子,不也争得跟乌眼儿鸡似的?别看五皇子一天天的装得好像多没事儿人似的,青筝好歹在现代的时候也是看过好多宫斗剧的,越是这样的,越不好说。

在这些人眼里,她一个小小的人家一跟手指头都能捏死的小老百姓算个啥呀。更别说,小王爷裴昭的病都好了,她连唯一的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的情况下了。

所以,青筝表现上看,还是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巡视新盘下来的店面,查看装修的进度,关注布料的货源和大师傅的待遇,然后回到靖安王府,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她这个客居的身份,是不用每日去跟王妃请安的,每天一碗梨羹按时叫人送去小王爷的院子就是她的全部工作了。

当天,王府里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天,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直到第三天。白天也是风平浪静的。晚上青筝回到悠然居,意外的,裴昭在客厅里等着她。

“听说,有人说你做保养品的手艺是从别人家带来的?要跟你讨回去?”裴昭倒也不墨迹。

“怎么?在我搬来王府之前,难道王府没有把我的身家背景都调查清楚吗?小王爷何必明知故问?”青筝也没有装糊涂。

“嗯。也是。”裴昭到是承认得很光棍儿,之后看着青筝,问她,“那你想怎么应对?”

“我没想过啊!我就不信潘朗清敢明目张胆的跟靖安王府过不去。而且,他大概也没脸面承认之前抛弃过糟糠妻吧?我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让天下人,特别是那位赵丞相的千金,见识见识状元公的人品的。”青筝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你怎么确定王府会保你呢?要知道,那可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百官魁首。”裴昭盯着青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