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晴语抓着展昭无头苍蝇般地乱走一通,周围没人,房间树木的模样差不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也没这个心情关注,只要是个安静的地方能让两人好好说话就够了。

缓了缓心跳,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展大哥,你为何生气?”

“……”展昭沉默。

“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展昭无言。

“倘若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

向晴语一本正经表忠心的话还没说完,展昭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对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的人,要他说吗?要他怎么说?

说到底,向晴语是他的谁?他凭什么这么关心她?

她要学医,请教的是公孙先生;她要学武,请教的是白玉堂;她留在开封府要学官场规矩,问的也不是他——他不过是她口中的“展大侠”“展大哥”,仅此而已。

向晴语更堂皇了。

她不认为自己直来直去的方式有哪里不对,怎么展昭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

她还愣着,小小白从怀中跳下,猛地往前一扑,扑住展昭的靴子,使劲地扒着,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要!吵架,不好!】

对,不能吵架!

趁展昭被小小白拦住的这一刻,向晴语急忙小跑上前。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惹展昭生气,但总归认错道歉就可以了吧?

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人着急的时候走路都平地摔。

向晴语没注意到腰带松了,一脚下去踩到裙摆,身子一晃,“啊——”

眼看她就要“吧唧”一下,脸朝下地摔一跤毁个容这辈子嫁不出去,听见惊呼的展昭一回身适时接住了她。

左脚上还扒着小小白,展昭以不动的左脚为轴心转了身,右脚还没落地,被向晴语猛烈地一撞,竟就这么撞倒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光瞧着就觉得屁股疼!

向晴语踩着裙摆摔倒时,小小白伸爪捂脸,不忍直视,同时也松开了扒着展昭靴子的爪子。

一见两人面对面地摔成一团,摸了摸厚实的小屁股,龇了龇牙,虎脸上露出极其人性化的牙酸表情。

【啊!】再一见自己刚刚无聊把玩的带子松开,这么一摔,向晴语的左肩整个暴露在了空中,莹白的肌肤被红色衣料和金色滚边衬得更为剔透。

好像,似乎,他不小心做了坏事?

小小白自觉闯祸,捂着脸缩进草丛,留了一个小小的肥屁股在外,小尾巴一甩一甩。再动两下,小小的雪团子彻底钻进草丛,只能隐约地看见一点点白色。

嗯,他什么都没干。

“可有摔着?”

不顾摔地上成肉垫的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展昭赶紧扶起她。

“疼——”向晴语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需多说就知道她确实摔疼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疼。

“哪里疼?”

展昭以为她刚好没几天的脚又伤了,伸出了手,下一秒听见她的回答,整个人都僵住了。

“胸——”向晴语目带指责地看着夹在两人中间的那把剑。

此时,巨阙剑仍然卡在她的胸上,当场人赃并获,无法抵赖。

刚刚足以撞倒展昭的那一撞,巨阙剑正好撞在柔软的胸上,即便展昭没有女人特有的这个部位,光看向晴语眼眶里强忍着没有落下的生理眼泪和紧皱的眉头就知道有多痛。

可他能摸吗?能看吗?

展昭一低头,当然看到了那把大吃豆腐的剑,还因为从上到下的角度看到了一些本不该看到的东西。耳根可疑地红了,他默默侧过脸,拿过还带着温度的巨阙放在一旁。

“可还有别处疼?”

向晴语刚张嘴,瞧见展昭面上不做假的焦急,到嘴边的话就变了:“展大哥,别生气!”

“……”这关头还能让展昭说什么?“没生气。”

“骗子!”

“……”

“要是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就相信你。”

“……”

“不敢了吧?”怕真的惹毛他,向晴语见好就收,“展大哥,男子与女子的想法不同,若是我哪里说的不对惹你生气了,你说就是,我以后不说就好。别生气哈,气坏了身子还怎么给包大人办案啊?”

说展昭自己他还真不一定会有什么反应,可说到包拯,他想不退让都不行。

“你故意的!”展昭绷着脸。

“嗯!”向晴语相当爽快地承认,胸口还隐隐作痛,她不好在展昭面前用手揉胸,低头看了一眼。

也正是这一眼,她看到胸脯上的一个红印子,那是巨阙紧贴着皮肤印出来的,再看清楚些还能看到些许剑鞘上的纹路。

也正是这一眼,展昭发现她衣衫不整地趴在他的怀中,他揽着她的腰,她抱着他的脖子,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不会被人看到吧?

这念头刚闪过脑海,展昭一抬头,正对上公孙策震惊的眼。

展昭:“……”

糟了!

心里还为坏了向晴语的名声而懊恼,手下却是直接按着向晴语的背,把她按进怀中,另一手拉起下滑的衣服遮住她□□的肩膀。

展昭的本意和出发点是好的,可他这动作在不知情的公孙策眼里就成了做坏事被当场撞见后的无力掩饰。

公孙策:“……”不就是回房拿个东西吗?怎么就这么巧撞见展护卫和向姑娘的好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