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前,白玉堂来了一趟开封府,把拎着的包袱扔给向晴语,丢下一句“陷空岛飞鸽传书,五爷必须回去!”立刻翻身上马,骑着乘风走了。

包袱里有一包碎银,几件衣服,还在衣服上面放了几张大面值银票,足够向晴语大手大脚花个几年。

这些日子,白玉堂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会为向晴语带来她喜欢的菜,悦来客栈的糖醋藕片做得不甜不腻不酸,恰到好处;富贵楼的童子鸡更是肥而不腻,片片吃到撑;一品阁的银耳莲子羹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他看向晴语一个女人穿来穿去都是那么几件衣服,会径自走进成衣坊为她买几件衣服,连同鞋子首饰都一应俱全。

白玉堂不顾他人看法,肆意而为,但若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那他就会为你考虑,方方面面。

向来任性妄为的白玉堂没办法为这事背锅,那么,向晴语肯定不会让开封府背下对死者不敬的罪名。若是如此,也许,过不了几日,她就得从开封府搬出去了……

而白玉堂丢来的包袱里,其中就有一套适合偷鸡摸狗使用的黑色夜行衣。

向晴语换了黑色夜行衣,展昭仍然是一身暗蓝色不变,两人站在粗壮的树干上,借着茂密的树叶掩藏身影。

“展大哥,梅修文的院子在哪?”

展昭信手一指,那方位正好是距离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的西南方,近百米的距离。

“我去那,展大哥你……”腰间一紧,向晴语回头对上展昭坚定的眼神,两相对视许久,她叹了口气,败下阵来。

“展昭,我们做个约定,稍后,不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请把这一切当成我们两人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向晴语抬起右手,手心正正相对,眼眸里的紧张之色隐隐绰绰。

莫非她以为他会是那种无法保守秘密的人吗?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展昭答应你便是。”展昭微微勾唇,心情甚好,不知道是因为即将探知向晴语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他将拥有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秘密。

展昭是因一手握着巨阙,一手揽着向晴语的腰肢,这才不便同她击掌。

向晴语信任展昭是那种言出必随的人,可她的手都伸了出来,总不能傻乎乎地什么都不做就收回去吧?

太没面子了!

向晴语狡黠一笑,一点点倾身靠近展昭。

女子馨香扑面而来,展昭不由别过头去,以免两人靠太近触碰到一些不该触碰的地方。

左手被一只柔软的手包裹,展昭低头一看,向晴语从他手中拿出巨阙,摊平他的左手,右手往上一拍,两拍,三拍。

而后,她把巨阙塞回他的手里,笑着挥了挥似乎还残留着他温度的右手。

“展昭,我们击掌了,你得遵守约定啊!”

“嗯。”

展昭知道,她信他,这就够了。

向晴语已经为接下去要做的事打上了预防针,然而真的看到时,展昭还是有些愣神。

这……是什么?

向晴语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说话倾听,她的对面则是一条盘着尾巴,直立而起的小青蛇,“嘶嘶”地吐着鲜红的蛇信子。

“小青,你有看到什么吗?”

“嘶嘶嘶——”

“这个小白告诉我了,他们俩当时在做什么呢?”

“嘶嘶——”

“嗯?能把他们说了什么告诉我吗?”

“嘶嘶嘶——”

“记不清也没事,只要把你记得的告诉我就好了。”

“嘶嘶嘶——”

展昭完全分辨不出“嘶嘶”和“嘶嘶嘶”的区别,向晴语却好似能听懂,不时点头摇头,还说上几句,认真得不得了。

别说像其他女人一样怕湿湿滑滑的蛇,向晴语根本就把这条小青蛇当成了正常的证人对待。

不对!蛇怎么可能变成证人!

展昭晃走这荒谬的想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能听懂蛇语就有些匪夷所思,不,应该说完全不可能啊!

——在今天之前。

“小青,谢谢你啊!辛苦啦!”向晴语伸出食指轻轻地摸了摸小青蛇的脑袋,似是抚慰。

小青蛇摇晃了一下身子后趴回地上,优哉游哉地爬了回去,一晃眼就不见了踪影。

“那是竹叶青吧?”展昭有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