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昌县诡异的原因知道了,同时,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个在金昌县作祟的采花大盗到底是谁?妙龄女子、已婚妇女都不放过,他为什么这么嚣张?

第二个糟蹋的就是金昌县县令之女,是他一时兴起,亦或是故意为之?采花大盗是一人,还是一个组织?身后有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向晴语想得脑子都要炸掉了,一路被展昭牵着,进客栈,订房间,整个人恍恍惚惚,特别容易忽悠。

展昭拉着她坐下,倒了杯茶塞进她手里,“我们只知道这么点线索,不能很快破案,别想太多为难自己。”

比起有隐情的杀人犯,向晴语更讨厌,也最讨厌强/奸犯,“案子受害人太多,姑娘清誉被毁,日后她们该怎么嫁人啊?”

就算这案子处理妥当,犯人被抓,可谁敢说金昌县的男子们不担心以后自己娶到的姑娘不是清白之身?现在大家统一态度一致对外,那是因为有外敌的存在,一旦案子解决,恐怕紧跟着就是这个。

哪怕知道对方是被采花大盗轻薄了去,心里难道不会有“我的妻子是不是婚前失贞的荡/妇”“她是不是在那之后就有了别的男人”的猜测?

——家宅难宁。

向晴语说这话没有其他意思,纯粹是为那些被糟蹋的姑娘着想,倒是展昭面色一肃,显然想到在百灵山的那个情不自禁的夜晚。

展昭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承诺道:“你不答应,展某不会强迫于你。”

“……我没说自己。”向晴语移开视线,抽了手。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起那件事,胸口的吻痕至今未消,她的脸烧得慌。

“展某……”

展昭还要再做些保证,向晴语立时起身,捂住他的嘴,狠狠瞪他:“不许说了!听见没有!”

原来做保证还有这样的福利吗?公孙先生没说过啊。

出现不在意料之内的事,展昭有些茫然,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立刻抓着她的手,就势一拉,向晴语转了个身坐在他腿上。

两人贴得太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百灵山上早起醒来那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向晴语的脸色忽红忽青,只觉得屁股下搁了细细密密的针,根本坐不住。

她正想起身,展昭忽然出声:“那你也不许不理我。”

赫!得寸进尺!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向晴语转头想骂他两句出出气,唇角意外擦过一片冰凉的柔软。

早就计算好角度和姿势的展昭抱着人享受这个“意外主动”的吻。

向晴语:“……”

再次被轻薄的向晴语决定不理展昭!

当然,前提是把这件案子办完之后。

县衙里关于此案的案卷不多,线索更少,两人趁着夜色去了城外的张家。

张家在入城岔路口边上,是一户很普通的农家,一家三口有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在入城路边搭个小茶棚,平日里一家三口靠着卖茶和馄饨为生,日子清苦,却也平静。

一般来说,最初的几起案件留下的线索会比较多,张家闺女是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而且他家还养了一条看门的大黄狗。

有些事,受害人不愿回忆,也不好逼迫。

除非实在没有线索,否则向晴语不愿逼迫当事人回想被强的过程。

展昭根本不指望向晴语认路,循着白日里衙役指的路,带着她飞檐走壁,很快摸到了张家。

那只大黄狗趴在最靠近门口的地方,两只耳朵没精神地耷拉着,身上的黄毛又杂又乱,脏兮兮地黏在一起,黄毛没有光泽,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饶是这样,在陌生人靠近的第一时间,大黄狗还是倏地站了起来,四肢弓起,冲着他们龇牙咧嘴,喉咙呜呜地响着,一声狗吠就要出口。

向晴语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大黄狗不要出声,然后在大黄狗疑惑警惕的眼神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包打开放在地上,又退了两步。

“大黄,我不是坏人,我是开封府包大人麾下的得力干将呢。你知道包大人吧?那可是为民请命的好官啊!你看我还能和你说话,给你带红烧肉,就知道我不是坏人了,对不对?我很厉害的,还是很厉害的好人!”

展昭:“……”没听见,他什么都没听见,没听见向晴语忽悠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