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眉眼弯弯。

“傻瓜。”他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应该是他谢她才对,而他的动作她明显一僵,这样的称呼,这样的动作直抵心扉。

“怎么了?”他问。

“没怎么。”她将头低得更低,她竟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加速,这种感觉?她微怔住,曾经读书时期有过,怎么可能!

随即小声自顾自的嘟囔道:“你到底有几副面孔啊?”

奈何小会议室就两人,她游神间自顾自的话被身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微皱了眉头,“几面?”

他听见了?既然听见,她也毫不避讳道:“我最初见你的时候你画着眼线……”说着她鼻子一皱,彰显着那画面不忍直视,“那时你给人的感觉坏坏的,俨然一个花花公子。”

“后来我们……”本想说结婚,可是总觉着别扭,清了清嗓子道:“开始相处时,觉得你就像一座冰山,而且是千年寒冰。”千年寒冰四字还特意咬重。

“那现在?”

“现在虽然也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却感觉有血有肉。”她说着用手蹭了一下鼻子,现在的他和她虽然淡的如水,但是却在好好相处,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她觉得很好。

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甚至有着门第的差距,能这样和平相处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现在回想她当初不负责任的抉择,老天却待她不薄。

“那现在这样相处好吗?”

他突然这样的问句,她很是惊讶,但也赶紧点头道:“好。”

“恩。”他一个字的回答。

他对她确实是冰冷的,因为他希望在分开时她和他不会有任何的感情牵绊,当然他担心的不是他自己,他要的是她不爱他,如同最初。

所以,即使今天他也没有推开秦燃。

但是那次她酒后的那句“不能做相濡以沫的夫妻,就相敬如宾;不能相爱的在一起,就友爱的在一起”的话还是让他动容。

他想或许他可以对她好点来弥补,毕竟这段婚姻她是牺牲者。

“那你不要……”他说着顿住,“爱上我”三个字卡在喉咙,他竟无法说出,为何?

看着眼前女人歪着脑袋等待他的话语,“不要得寸进尺。”这样的话语竟然脱口而出。

“什么叫得寸进尺?”她从桌上跳下,手放进衣兜里,声音提高了一个调。

“看看,你现在这不就是,嗓门也大了,还能顶嘴。”沐子睿手指搓在她脑门上。

“我哪有。”她突然有点心虚,“可是什么就顶嘴了,怎么听着好像你是我长辈似的。”

沐子睿并未回答,抬起手腕:“快到上班时间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将桌上的隔层往保温桶里一放,便转身离开,跟避瘟疫似的,动作极其快。

“回来。”他亦站起,收拾在桌上摊开的资料,将那五人的放到一边,拿进手里:“我话还没说完。”

她缓缓转身,等待着他的继续。

“你和我一起到办公室去,下午我早点下班。”他说着走到她前面,开门回头示意她跟上。

“可是,你工作我干嘛?”她嫩住半天后开口,并跟了上去。

大厅里,带着工作证的员工们已开始忙碌,只是人不算多,比如大厅的前台有三个位置,但此时只有一位前台美女。

他很快来到专用电梯,她立马跟上进入:“你们周末也要上班吗?”

“对于一个公司的高层来说应该没有所谓的周末,而是有没有工作要做。”她怎么觉得他的这番话如同是在教育下属。

“可是明明还是有员工在上班嘛?又不都是领导。”她嘀咕着。

“这得分工作性质,比如项目部的有项目肯定要在客户的要求前给出成果,所以便会加班。”

“这个我知道。”她微笑抬头却看见某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

她抿了抿嘴,转身,难得理他,正好透过透明电梯看着由于自己的冉冉上升,而下面变得渺小的一切,以及外面的风光。

她竟咧嘴一笑,还不忘拍打着身边的人:“快看,好高,真刺激。”

见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她侧头仰头一看,却看见某人正在闭目养神,眼珠一转,噗呲一笑:“你该不会是害怕吧。”

“怎么可能。”某人睁眼,侧眼看她时晃到外面,便立马收回视线,并且闭了双眼,“这是累了,闭目休息。”

她其实刚刚只是猜的,可是沐子睿的反应居然证实了这点,他居然怕这个,他这个腹黑贵公子居然恐高。

想着想着居然笑出了声来,见某人不敢动弹,更是笑的肆无忌惮,最后捂着笑疼的肚子倚在电梯璧上。

叮咚一声,就是这一瞬某人的笑容僵持在了脸上,因为站在前方的人已经反手拉住了她的衣服,她被成功的拽了出去。

开始倒是笑高兴了,此时耳朵却在别人的手里了,“诶,疼……疼……我错了。”

直到进了办公室,她猛的一挣扎,终于收回耳朵,恶恨恨抬眼,却见某人一脸得意的笑容,居然还嘚瑟的转身走了。

她不停的搓着发烫的耳朵,真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办公室很大亦是气派,红木的装饰彰显着严肃。

气派是气派就是显得太老沉,她还是比较喜欢电视里那些前卫的办公室,那是她梦寐以求的。

“沐总。”意外的看见来人,闵谦放下手里的资料站了起来,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