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尹蕊渐渐的闭上双眼,道路两旁,昏黄的路灯,随着车的前行,忽明忽暗,将她的侧脸氤氲的柔和。

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窗外的霓虹,镊取了她的眼球,她突的直起身躯,她家的小区外不会这么繁华,相对较为荒凉一些。

“沐子睿,我说的是回家,不是去你那里。”反应过来的她,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度。

沐子睿平视着前方,手扶着方向盘,依旧的直行。

聂尹蕊侧目看向他,眸子里噙着不满,却又在默了几秒后,恢复淡漠,回眸平视前方,只是上勾的唇畔,弥漫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反手扣出门把手,身子都未向门边倾斜,只是“咔”的一声锁响,兰博基尼发出尖锐的刹车声,两人的身子猛地前倾。

“你是不是疯了?这样多危险你知道吗?”沐子睿侧身,急吼而出,她不知道他刚刚有多怕。

他的车速不慢,后面又正好是一辆大货车,如果她跳下去,会出怎样的交通事故,能够想象,却又似乎无法预料。

聂尹蕊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拉开车门,准备下去,手碗却被大掌握住,沐子睿声线黯哑,“我送你回去。”

聂尹蕊也不挣扎,乖乖的坐好,毕竟这凌辰时刻,出去打车不好打不说,还不安全,这点理智她还是有的。

沐子睿见所有都打在了棉花上,抽回的手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一个猛的回转,兰博基尼掉了个头。

这样的泄气方式,聂尹蕊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余悸,下颚却甭的十足,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

沐子睿幽深的眸子,淬着凉意,平视着前方,却斜散着阴冷,唇瓣张启,“别担心,我对家暴没兴趣。”

聂尹蕊怔愣片刻,能把家暴与兴趣扯上关系的,估计这世界难找,她嘴角轻扬,却听得一道悠悠的声音,“什么,那么好笑?”

聂尹蕊侧目,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面轮廓,确实能让人感官,有一番极致的享受,真是一张妖惑的脸。

难怪,桃花泛滥。

“确实挺好笑的。”聂尹蕊声线带着几抹嘲讽,“用自己去威胁沐总,还真是能达到目的。”她说着,手指插进发丝,向下轻捋。

“她好了,我们才能心安……”的在一起,沐子睿如墨轻染的眸子,隐于漆黑的夜幕中,忽明忽暗的光线,隐藏了他的情绪。

“是吗?”聂尹蕊歪头,斜眼看向他,长笑一声,“她不好,我也心安理得,我并不欠她什么。”

她说着心间一阵酸涩,“不过,你貌似是欠她的,据说你已经重新接受她,还和我结婚的,哦,不对,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为她回归,铺路的。”

“计划没赶上变化,你要我说多少次!”沐子睿的声音明显提了几个掉,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温怒的情绪。

他何时这样,一点就着,能被一个人几句话,气的暴露情绪,他湛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心底的一些杂念,焚烧。

“你……看前面。”聂尹蕊别看眼,不再与他四目相对,“命,不能拿来开玩笑。”

计划没赶上变化?

嗤……

如果现在的计划是陪着夏欣然康复,然后和她在一起,如果到头来也是计划被赶上变化,旧情复燃了呢?

她想着,一抹无法言语的笑,在唇边缱绻而出。

溪亭日暮外,兰博基尼停下,聂尹蕊解开安全带,伸手打开车门,正欲转身而下,沐子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希望她好,就如同你希望凌辰好一般。”

聂尹蕊垂下眼睑,抿了抿唇,缓缓转身,“可是我们做的不一样,我至少没有去陪着他。”

“你不希望我陪着她?”沐子睿一本正经问。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希望你陪着她?”聂尹蕊反唇而问,轻笑一声,“不过现在我好像没什么资格去希望或者不希望。”

说着,想到什么,一顿,“哦不,我们好像还没有办离婚证,貌似在法律上还是有可以插话的分量,所以,最好尽快把离婚证办……嗯……”

手腕上的力道传来,她因吃痛,发出“嗯”的一声,垂眼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紧拽在手心。

她挣扎了几番,沐子睿却丝毫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见她吃疼,松了几分力道,道:“和许承至保持一定的距离,特别是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违道德。”

有违道德?

聂尹蕊嗤笑一声。

沐子睿却是面无表情的继续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在法律上还是有可以插话的分量,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走的太近。”

“哦,是吗?那我也不希望,我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共处一室,走得太近。”聂尹蕊一道用力,抽出手。

“我不会和她单独共处一室,还有医生和护士在,如果不信,你可以来查岗。”沐子睿睨着她,嘴角一勾。

聂尹蕊轻嗔一声,白他一眼,推门而下,头也不回的向小区大门口走去,然而刚抵达门口的她,总觉得不对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