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明明是摇下的,她却觉得闷的窒息,明明知道无用,手还是再度扣到门把手上,望向窗外,她无声冷笑。

难道要她爬窗而出?

或许那样都比现在好,她将肩包背上,双手攀着窗沿,身子刚一蹭,便被一个力道拽回,车窗随之摇上。

“看来以后,这车窗不能随意敞开。”

他说的温淡,其实内心还是微讶的,这傻妞,居然翻车窗……

聂尹蕊眸光,落到他抓着她胳膊的手上,眸底的火苗腾升着委屈,她一个低头,一口咬到他手背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他闷哼一声,却没抽回手,而是任由她咬。

她下口的力道很重,因为怒意弥满心口,这次她不会再原谅他,在她终于敞开心扉对他时,他居然就背着他和夏欣然来往。

所以,这男人的花心,如同蜜蜂采蜜——天性。

嘴里微微的咸腥,让她眉头微蹙,血?她立马松口,果然在一排牙印中,有两个地方,漫出微微血痕。

她强压下眸底的心疼,冷哼一声,别开眼。

“解气了吗?”

她眼角斜他一眼,伸出一抹讥讽,“你把车门打开。”

“看来还没有解气。”沐子睿说着撩起,将手重新递到她唇边。

她垂下的眸光,看到的是,刚刚被她咬过处,那份强压下的心疼,又再次漫出,她烦躁的将他的手一把打开。

“今天我确实见了夏欣然,但是肯定不是你想象那样的,而且我今天在医院接的电话,确实是闵谦打给我的,如果是她的,我当时一定会告诉你。”

他说着去拉她的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会认真听他的解释,他刚刚的沉默是因为他答应过她,再过问夏欣然的事。

但是他食言了。

聂尹蕊挣扎了两下,和以前一想,完全没用,沐子睿的这番话,她还是相信的,毕竟只要夏欣然给他打电话,他都会告诉她。

“我都已经坐到车上,才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在医院楼下,她联系不上闵谦,你知道的,宫勋交代的照顾,我都全权委托给了闵谦。”

“她联系不上闵谦是正常的,毕竟那时闵谦正在接待客户,想联系我,怕我不会接她电话,所以直接找过来了。”

闻言,聂尹蕊扁扁嘴,也没有打断沐子睿的话。

“今天,功勋下葬,文娴,也就是功勋的太太,不准她去,而唯一承认她的宫老爷子,本来年事已高,又因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医院静养。”

“宫家其他的人自是不会出这个头,为了她去得罪文家,她今天找到我,我不过也只是去宫家露了个面,就把夏天留下,然后就直奔客户那去了。”

“呵呵……”她一声轻蔑,“下葬?谁家的下葬不是清晨,他这晚上?”

沐子睿抬手刮了刮眉角,“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请大师算过吧,而且也不算晚上,最多算个黄昏。”

沐子睿见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又道:“或许现在夏天还在那里,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见她依旧不理睬,“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沐子睿说着就要打开引擎。

“不用了,别人家白事,去看什么看。”她无意识的拽住了方向盘,见沐子睿嘴角蜿蜒过的笑。

清了清嗓子,“既然要回去,那我们去把沐忆轩接上吧。”

……

沐子睿右手食指,在密码锁上轻敲,左手拉着聂尹蕊,聂尹蕊莫名感觉到心跳在加速,“不是说去接沐忆轩的吗?”

“吭”的一声,门锁打开,他推开房门,“接他?接他回来干什么?”接那小家伙回来,破坏他的好事?

他说着已经将她拉进房间。

“什么叫接他回来干什么……”她的话还在嘴边,腰上一紧,她被他从后背环入,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肩窝,唇吻上了她的颈项。

聂尹蕊只觉原本就加速的心,已提到嗓子眼儿,其实他不去接沐忆轩,她就隐约感觉到那份迷离。

这和好的他们,可是正常的夫妻,这正常的夫妻……她小脸泛红,“沐……子睿,我……我想洗个澡。”

“好!”

她腰上的力道一松,却不是沐子睿的放开,她被他扳过,正面对他,而她的一个抬眸,看见的是他眸底的笑,蓄着涟漪。

她轻咬内唇瓣,她干嘛说她洗澡,这怎么感觉像是在做准备。

沐子睿看着她的羞涩,咽了咽喉头,“快去吧。”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和嘴上的完全相反,他手臂缩紧。

他们之间腰腹相抵,这次只着大衣的她,明显感觉到了他某处的变化,心跳更加核然,他手指轻点她的鼻尖。

“把沐字去掉,或者把沐和子一起去掉,或者把三个字都去掉,换一个称呼。”

他轻轻的音色,她的心跳却已经紊乱的无法无章,她一个用力一把推开他,便向客厅的浴室奔去,赶紧锁了房门。

沐子睿脱掉外套,搭到沙发上,一手扯下领带,扔到沙发背上,这才从容的向浴室走去,里面已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手心有些发烫,连喉头都是一紧,手落到门把手上,一拧,和预料的一样,门被反锁,只是,聂尹蕊的声音立马传出。

“你要是敢用钥匙打开,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