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食物,她还真的有点饿了,手掌落到胃处,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不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一条嫩绿的纱裙。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依旧是英语。

女服务生在门口顿住脚步,转身对着她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聂尹蕊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是女人换的,那就好。

她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脚上绑着绷带,她挪了挪,能动,那就是不是断了,或许只是个脱臼。

在手的帮助下,脚挪到床边,没有看到鞋,她便直接光脚落地,不知因为是上好的木质,还是因为那份久违的脚踏实地。

心底的那一抹空,貌似被填了几分。

她挪着伤脚,来到茶几旁,托盘里的食物倒是精致,一看就是西餐类,看起来像是法餐。

她并未坐到沙发上去,而是直接席地而坐,手刚触到叉子,一道男音便传入。

“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

倾斜的余光,是一双黑色皮鞋,驻立在门口,真是凉性血液,不怕热,她一叉插进食物,喂进嘴里。

但下一秒,她便抽出手边的纸,将嘴里的食物吐出,将叉重重的扔回盘里。

炎复迈步踏进,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身旁的两个黑衣人,则立在门口,每人脸上一个墨镜。

“怎么,不合胃口?”

聂尹蕊埋手理着纱裙,不予理会,余光瞟到一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玻璃,应该说是玻璃地面。

透过玻璃能看见淡蓝的清澈海水,还有围着珊瑚的小鱼儿。

她的目光被吸引。

炎复看了看她,侧身对着门口,道:“送一份炒饭过来。”

其中一名黑衣人,接到命令后离开,而另一名,在看见炎复解开西服纽扣,直接奔进房间另一侧,打开了空调。

“聂小姐心襟真是够宽广,经历了那样一番,还能闲情逸致的欣赏海景,这样的心魄……也不知道沐子睿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聂尹蕊在玻璃上比划的手,一怔,很快又继续比划,只是垂下的长发丝,遮盖了她苍白的脸,以及紧咬的唇。

“怎么,打算一直不开口?我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话毕,见聂尹蕊依旧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他对着门边的黑衣人使了个颜色,黑衣人便上前,一把将聂尹蕊拉起。

黑衣人的拉扯很是粗鲁,聂尹蕊又代理几分挣扎,加上脚上的伤,她成功的摔向一旁,发丝轻舞间,露出含泪的眸。

男人抬手,阻止了黑衣人的再度上前。

“原来聂小姐在伤心,这伤心就对了,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自己的老公在生死之线,选择拉回别的女人,将你推出……”

“够了!”聂尹蕊的音量拔高,她咽了咽喉咙,一把抹掉眼泪,“谁说这个是伤心,不过是因为他刚刚那一下,把我的脚弄疼了。”

炎复手在腿上,身子前倾,嘴角上勾。

“女人有时太嘴硬,就失去了那份可爱,这伪装的坚强,苦的可是自己,你不柔弱,怎么来填补男人被需要的心理。”

男人的目光落到她蜷紧的指节上,身子向后,倚在沙发背上,“或许这一点,夏欣然就做的比你好,所有……嗯……”

她指尖死死的掐进肉里,“你不用一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没有失忆。”她说着一顿,嘴角溢出一声轻嗤。

“柔弱?是不是我在你面前柔弱的哭一哭,你就能发扬那属于男人的心理,立马放我离开?甚至来个十里相送什么的?”

男人薄唇浅勾,“应该……不会。”

如预料一样。

她唇畔浅勾,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动作,和某人极为相似。

醒来,陌生的环境,女服务员的退避,她就预猜自己还在这个男人的手上。

不过,很快,男人的出现,证实了她的预猜。

只是,她不明白,测试已过,他为什么还要将她软禁,难道是怕她去破坏那两个人的重归于好?

需要吗?

那样的亲眼见证,她怎么可能还会……

心底漫过的自嘲,不小心的拉开了心间的口子,生疼。

她之所以说是测试,不再认为是眼前这个男人利用了夏欣然,是因为,她现在好端端的,连受伤的脚都被包扎好。

而沐子睿,又成功带走了夏欣然。

带走?

对,整个过程她都没有亲眼看见他们离开。

她抿了抿唇瓣,还是张口:“昨晚,在选择后,他们真的安全离开了?”

“昨晚?NO,应该说是前晚。”男人眉毛轻挑。

“看来聂小姐,还在自己的心里为他的选择,他们的离开,寻得一份借口,这女人在爱情面前,果然……喜欢自欺欺人。”

“不过,很抱歉,他们确实真的安全离开,我这里恰好还有监控录像,要不要给聂小姐拷贝一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