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还是过来看看。”这是嫉妒,通过从人类那里收缴的通讯器,传达给李拔魔的原话。

“我很忙。”李拔魔是这么回答的,虽然他其实坐在城头上发呆。

所以他最终还是去了。

然后他看到了饕餮的脑袋。

所谓的,饕餮的脑袋。

就是字面意思的,饕餮的脑袋。

他的脑袋被人从那件繁复华丽诡谲的红黑色长袍里取了出来,不,应该说是整个被割了下来。

就那么摆放在那里,双眼瞪大,嘴巴张开,像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死。

其实老实说,饕餮看起来并没有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令人恶心。

他的长相清秀,白发,就算死了,也表现出一种淡淡的忧愁,总之,完全无法和吞咽着口水,不断****自己的嘴唇,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吃的白白胖胖的肥猪一样的人联系起来。

不过可能,真的有某种魔力吧。

当一个称号叫的久了,就会真的变成某种习惯。

比如说饕餮,叫的久了,就会变得贪吃无度。

又比如说嫉妒,无论什么事情,他一想到,就会嫉妒。

不过现在他不嫉妒,因为饕餮死了,以前他一直嫉妒他可以有那么好的胃口,好像可以一直吃个不停。

现在好了,他死了,再也不能吃了。

饕餮死了,作为他的同伴的嫉妒,却是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觉得很开心。

可能这就是,人性之本恶。

“好像来了什么有趣的家伙。”嫉妒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饕餮因为突然死亡,而有些扭曲的面容,笑着说。

“是他。”李拔魔忽然说。

“谁?”

“看他脖子的创口。”李拔魔缓缓说,“他的脖子是被人直接砍下来的,不过砍得,并不仅仅只是他的脑袋。”

李拔魔这句话说的很奇怪。

但嫉妒听得懂,饕餮的脑袋是被人连带着他的力量,法则,肉体,精神,一起给硬生生斩断的。

而那种还残留在饕餮脖子上的,到了这一刻还在持续燃烧的漆黑火焰,正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名字。

忽然,嫉妒就又开始嫉妒了起来。

很嫉妒。

因为,那本来应该是他的力量。

“我很嫉妒他。”他说。

“我要走了。”李拔魔并没有接他的话,直接说。

“就这么放任这个男人在我们的后方自由来去吗?”嫉妒又笑了起来,笑得很尖刻,“不怕被他抄了后路吗?”

“那就你去抓他吧。”李拔魔好像忽然很累了,他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好像又要下雨了。

“我有点累了。”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场,必输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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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敌方的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葛洛哈堡的夜幕一如整个东海岸一样低沉。

大战过后的城市。

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

比起温宁顿一枪摧城的霸道,路西菲尔的手段则更加简单直接,他持指尖一点火,烧穿了葛洛哈堡的城门,同时也烧死了葛洛哈堡留守的魔种的头领。

“是一千人。”本来就已经对路西菲尔敬若神明的下属,经此一役,对于他更是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恩。”路西菲尔就是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