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七是看着那个人推门走进来的。

他在看着他。

一个全身被长袍笼罩的人。

温宁顿的主意。

“……听着,我有个主意,我认识一个在灵魂学方面十分有造诣的人,他也许可以帮助苏君炎。”

也许,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勉强的词语。

延七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原本被温宁顿调起的希望又低落了下去。

不过,总得试试吧。

万一成功了呢?

所以他最终并没有反对这个主意,他也让这个人走了进来。

“人在哪?”那个人看了一眼站在黑暗里的延七,缓缓开口。

带着一种嘶哑不清的声音,良好的伪装,人之常情。

毕竟帮助苏君炎苏醒这种事,在现在看来,算是一件足以丢掉身家性命的大事。

谨慎一点没错。

延七也没有多问什么别的东西,转身带着那个人走向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苏君炎依旧还是躺在那只特质的匣子里,一动不动。

这时,那个在灵魂学方面很有造诣的人,表现的就有些奇怪。

他看着那只匣子,还有匣子里的那个人,忽然变得有点恭敬。

不,用恭敬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态度。

在延七看来,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

他轻轻地走近那只匣子,像是生怕惊醒了苏君炎一样,缓缓地走到了匣子旁,却没有用手搭上去,而是垂手站立在一边,低着头。

甚至延七怀疑,如果他不在场,那个人很有可能会跪拜下去。

但他最终没有,他靠近了,无比郑重地把手搭在了匣子的盖子上,征求延七的意见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延七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当盖子打开,苏君炎完全地暴露在空气里的时候,延七发现那个人好像又在全身发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很奇怪。

但也可能,研究灵魂学的人,都是这么奇怪吧。

延七自己就是个怪人,所以他格外能够理解那些其他领域的怪人。

“可以开始了吗?”他问了一句。

时间有限,他可不想因为某些奇怪的仪式,而去浪费时间。

哪怕他很尊重每个人的习惯。

“当然。”那个人点头。

下一刻,他把手搭在了苏君炎的眉心。

瞬间。

延七感觉到了,一种疏离感。

就好像,那个人,和苏君炎,一下子离开了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了。

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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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之上。

嘉奖仪式已经到了尾声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重头戏。

路西菲尔该求婚了。

这是在这场嘉奖仪式之前,所有人就获知的消息。

路西菲尔显得很高兴,当然,每个男人,在求婚的时候,都会显得很高兴。

“诸位,想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笑着向所有人宣布,“今天除了要嘉奖在东南战役里表现出色的将士们,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要一起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