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换好衣服的时候,肃王府的马车已经走了。

他们准备付账时,店内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两个官差,搜查可疑、受伤之人。

傍晚的时候,京城多了很多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着什么人。

云浅知道不是他们,虽然那个人身份高贵,如今却只能躲在顺安药铺治疗,不敢露面,也不敢回宫。

她猜测,官兵全城搜查的对象可能就是那个人,或许还有保藏祸心的杀手。

官家与暗中的杀手们都知道那个人受重伤,正因为如此,那个人的手下担心她会泄露他们的住址,所以不放心她离去。

才会有酒楼上的事。

云浅让志远付账,让他站在柜台前挡住官差的视线,而她转过身去低头窸窸窣窣整理腰带,降低存在感。

“问你话呢,有没有见过受伤或者可疑的人?”

官差有些火了,刀敲在台面上咣咣响,掌柜的吓得手发抖,刚才算到一半的算盘乱了,被官差铜铃大眼瞪得有些发毛,他们这些商户最怕与官差打交道了。

有点不是,就会被打压,收取什么保护费之类的。

两个小伙计躲到掌柜身后,一个伙计看向云浅,附在掌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掌柜一双眼瞪圆了了,指着云浅道:“官爷,不知道您二位要找什么人,但这二位确实挺可疑的。”

两个官差如临大敌,马上抓紧手上的刀,同时后退一步,与志远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他们听上头吩咐来挨家挨户搜寻,东街勋贵人家多,除非贼人是傻子,不然不会躲到这个地方。

他们还想着等挨家挨户问过了,就去春香院找姑娘乐子。

突然听到真有可疑人物,怎么能不骇人?

掌柜几人也被官差的动作吓一跳。

志远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瞪着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做生意不厚道啊,若是让人知道,你因怕惹事上身,将客人推出做挡箭牌,以后谁还敢到你们店里买东西。”

“我,我……”掌柜的羞愧难当,但眼睛转了转,一咬牙道,“我怎么不厚道了?你敢说你旁边这位姑娘不可疑?”

掌柜的从柜台后面出来,拉着官差的手,指着云浅二人说:“官爷,那位小子来的时候一身姑娘装扮,在铺里却买了套男子装换了,如今却还蒙着脸,不仅如此,她的腿还一瘸一拐的。

官爷,这个人嫌疑很大,我们平头百姓不敢忽悠您二位。”

“配合官差办事,你们办得不错。”

官差听到当中是个女子,也没那么害怕了,夸奖掌柜的识时务,指着志远道:“你,你们什么人?”

另一个官差附和着:“报上名来,若有隐瞒抓入打牢大刑伺候。”

“官爷。”志远突然间笑嘻嘻起来,“这位不是姑娘,是我家小弟。”

志远照云浅给的说词,睁着眼说瞎话。

他往常是不怕这些人的,只是今日有五姑娘在,外面官兵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压下便压下。

“我是嘉毅侯府管事的,家住山东,前段时间家弟与人打闹被划伤了脸,来投奔我,天黑的时候才从东门进城,刚才天太黑,进门的时候脚磕到台阶上了。”

虽然想讨好,却仍是骄傲的不屈膝。

膏状一点的官差有些不相信,认为对方是想盼复勋贵人家吓唬自己,好逃走。

平日里那些个宦族家里的卑贱下等人,仗着其主人,总不将他们官兵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