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坏了心爱的衣服?她是在指什么?难道太后认为闻妍被禁足是她挑唆的?

想想便是冤枉的,闻妍禁足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心下当然不服,但如今只有她一人,找个随便找个理由杀杀她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还是恭敬得回道:“太后说的极是,该惩戒的必是要惩戒的。”

带着血的玳瑁护甲轻轻抚上墨璃尘的脸蛋,柔声道:“怪不得睿临这么宠爱你,你是个聪明的丫头。”

见墨璃尘依旧低头敛目,又懒懒道:“好了,哀家累了。你的房间已备好,下去吧”

“是,奴婢退下了。”墨璃尘后退几步,继而转身离开。

待出了大门才豁然轻吐一口气,抬手嗅了嗅袖子的味道,这血腥味浓得很,又擦了擦脸颊,放到眼前一看。哇!真是红得闪瞎她的眼睛。

唉,这十日该如何过?难道太后只是简单的警告她?

凤兮宫

凤鼎上方飘逸着袅袅雾气,闻着让人心静如水。

柳皇后正闭目念经,一串上好的紫檀木佛珠正被她快速转动。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得进了门,跪地道:“皇后娘娘,端王爷来了。”

闻言,柳皇后豁得睁眼,一双毫无温度的丹凤眼瞬间有了光彩,立刻道:“快,快去准备茶花糕。”

“是。”丫鬟欢喜得一应,快步离开。

很快,慕容宫玥信步从前院走来,一身石青色绣着四条蟒龙的锦袍,阳光直射在他的身上,显得越发的光彩夺目。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慕容宫玥屈膝而跪,双拳抱于胸前。

柳皇后的心为之一喜,立刻放下手中的佛珠,不过却故作冷淡道:“你终于舍得撇下公事来看母后了?”

慕容宫玥一笑,接过萧骏捧在手里的锦盒起身,道:“前几日,儿听闻母后身体欠佳,所以便手抄了《心经》《药师经》各一部进献给母后,愿母后身体安康,后福无疆。”

柳皇后冷哼一声,道:“哼,抄经文!你平日里少气气母后就罢了!”

慕容宫玥一脸笑意回道:“呵呵,母后。儿臣哪敢气你呢?这不是撇下公事来瞧你了么?”

一旁的金姑姑见柳皇后还在为避暑山庄一事怄气,便笑着开口道:“太后,端王爷平日里公事繁重,他能抽时间为您抄写经文真是不易啊,您看,他的眼圈都是黑的。”

柳皇后这才发现他的眼圈果然是黑的,于是松缓了脸色起身,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心疼道:“以后别再为母后抄经文了,有那么多时间应当好好歇着。”

慕容宫玥看着柳皇后眼角间的细皱和泛青的眼眶,喉间酸涩哽咽。

后宫三妃之争从未停息过,他的父皇又何曾真正疼惜过她?小时候他不知,只知他的母后是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可年纪渐长他才明白,他的父皇根本不爱她。他的父皇只爱一张存在于画像中的女人,这画像他儿时见过一次,她的眼睛酷似他的三弟。可就因为偷偷摸了画像一下,却被父皇罚跪了一天一夜!

慕容宫玥搀扶起柳皇后,柔声道:“母后,儿臣以后有空必定会多陪陪您。”

两人说着说着便坐了下来,柳皇后将丫鬟递来的茶花糕递到慕容宫玥面前,柔声问他:“宫玥,下个月便是东衡国中最重要的中秋国宴,你父皇今年将主持国宴的事宜全权交于了你,你可已经准备妥当?”

慕容宫玥捏起一块茶花糕塞进了嘴里,满脸自信的回道:“儿臣自是已经准备妥当,倒是母后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母后的身体无碍,不用操心。听闻你父皇说此次国宴会有西陵的公主来和亲。母后怕……”接下去的话柳皇后不再言出,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眼前人。

慕容宫玥笑意不改地道“母后怕公主看上儿臣?而让父皇怀疑儿臣暗中于西陵太子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