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闫青云两眼发黑,几乎晕厥过去,诛连五族?这样的罪她承担不起啊!狠狠的咬着下嘴唇,直到咬出血也毫无知觉。

齐远征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只想给全身心都在发颤的她一点温暖,瞪着慕容睿临,到底要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能让青云脱离这个如鬼魅般的男人?他好恨,好恨上天的不公,恨这个男人的铁石心肠。

雨水由丝变成了珠子,狠狠的砸在他们的身上,天边还时不时的打着闪电,一道亮光仿佛就能将天劈成两半,夜很静,静到只能听到雨水滴落的声音,在这个雨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是千回百转。

不知过了多久,闫青云推开拥着她的人,双手趴在地上对慕容睿临叩了个响头,低声道:“王爷,妾身知道错了,不管王爷怎么惩罚妾身,妾身都会欣然接受,只求你能放过元征,这事与他无关,是妾身以死相逼,让他带妾身逃走的。”

“青云,你在说什么呢?这事不能怪你,是我。”

“住口!”闫青云阻止了齐远征的话,抬头深情的看着他的脸,嘴角有抹心如死灰的微笑,道:“是青云自作多情的单恋着你,是青云自私的想要与你在一起,是青云犯贱的幻想着和你白头,只是,青云忘记了自己天生福薄。”

“不,不,不是这样的!”听着闫青云的话,齐远征摇着头,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他流泪时,那就是真的爱了。

闫青云扬起大大的笑脸,泪水混着雨水不断滑落,猛地抽出怀里的刀,齐远征见此心脏陡然停了跳动,惊恐的叫道:“青云。”

慕容睿临看到闫青云竟然藏着刀,此时她拿出不知要做什么,英眉不觉轻皱,翻手准备为她稍有不对就出手阻止的打算。

然而,闫青云仰着脸,让雨水狠狠的洗刷着她的脸颊,嘴角始终带着凄惨的笑意,随即撩起自己的衣袍,一刀划下,“嘶啦”布料被割断的声音。

忍住不去看身边人的表情,将头侧向一边,忍着内心中蚀骨般的痛,一字一句道:“割袍为证,从此以后,我闫青云与齐远征老死不相往来。”

一道闪电,破空落下。

齐远征眼睁睁的看着闫青云割下自己的衣袍,听着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心口仿佛被人狠狠的挖了一个口子,他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他知道,她也是迫不得已,他知道,她的心在说出那句话时,也如他一样的痛,所以,他才更加无法原谅,无法原谅无能的自己,无法原谅害她至此的,男人。

“王爷,妾身跟您回府,只求您放过齐远征”闫青云再次深深的叩着地面,额头上占着泥水,不知是因淋雨的关系,还是害怕看到身边人那痛心的眼神而颤抖的更加厉害。

慕容睿临深深的看着她,又瞄了眼那呆愣住的男子,扯着嘴角:“好,本王答应你。”双手稍微推动了下轮椅,偏头对她道:“闫侧妃走吧!天黑路滑,你可要好好的跟在本王的身后。”

一路上,慕容睿临都在凝着眉沉思,脑海里编织着等会向那小女人解释的话语。

少顷,远远的看到她房内依旧灯火通明,显然是因为离开时他说的那句话,她便真的等到现在。

在雨中渐凉的身体浑感一暖,眸中却闪过一抹心疼。

轮椅行至门口,扬起手贴上门边稍顿了一下,微一用力,门便嗞呀一声慢慢被推开,进去之后,再一挥手,门又重新闭合。

推着轮椅到了内室,竟发现她正单手撑着脑袋,半躺着身子靠在床头,桌子上五根火烛将这个房间照的宛如白昼,显然她是怕睡着,才故意点了这么多的蜡烛。

摇头苦笑,这个丫头,真是傻的让人心疼,将轮椅推至床边,伸手轻柔的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然后扶摸着她细腻柔滑的俏脸,低头在她耳边,低沉却柔情似水的唤道:“阿璃。”

微凉的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脖颈,使得正在浅睡中的人的娇躯轻轻一颤,只见她那如蝶翼般的睫毛慢慢的睁开,像是飞翔于天际。

惺忪的眼眸渐渐的看清了眼前之人,随即扬起了甜甜的笑容,脸上浅浅的酒窝,像是要把慕容睿临吸进去一般。抬手轻轻揉了下眼,坐起身子,有些抱怨地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两个时辰呢!”

随即如猫般打了个哈欠,模样煞是可爱,慕容睿临见此,狠狠的咽了下口水,要不是他的定力够强,早就如狼似的扑上去将她吃个够了。

狠狠压□□内的欲.火,伸手将床尾的锦被拉过来,盖在了她身上道:“虽然我很高兴你等我,可是,这天已入秋,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岂不是要让我自责?”动作轻柔,语气中带着丝丝的责备。

虽然他语带责备,可是她却满心的感动,双手覆上他的大手,瞬间皱起了眉头,抬眸看清他的身上,再摸向他的脸颊嗔道:“说我不爱惜自己,你又何尝对自己负责?身体都这么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