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浩书皱着眉头,微微拉开车帘,看着躺在地上的妇人和孩子,回道:“估计是撞死人了。”话语虽平静,可心底掠过一丝慌张。真的死人了,若是被父亲知晓了,一定饶不了他。

可是就算再怎么慌张也不能在她面前暴露出来,夜浩书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她拥有着艳美绝俗的容颜,眸含秋水。一颦一笑都能牵动着他的心,可惜,这女子却有着如冰一样的心,任凭他疯狂追求了半个月,却丝毫未能打动她的芳心,这种若即若离,却又追不到的感觉快把他逼疯了。

夜浩书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拂过几丝贴面的青丝柔声问道:“千柔,你的心口还痛吗?”

“这心绞痛以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千柔的黛眉微蹙,用手轻轻捂住胸口。

夜浩书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拉开窗帘对着身边的护卫怒道:“还不快走?要不要活命了?”

那护卫低声道:“可是少爷……这孩子好像还有口气在,要不要……”

夜浩书怒斥道:“混账!那小东西的命重要还是千柔姑娘的命重要?”

这辆豪华马车随着夜浩书的最后一声怒斥再次快马扬鞭得向前行驶,只留下一群怒目而瞪的群众!

其中一个强壮的男子立刻背上那妇人向不远处的医馆跑去,可怜了这男孩,方才还有一口气现在早已了无气息。

“看到了吗?车上的人好像是夜丞相的儿子。”一个身穿锦缎男子边瑶折扇边叹息。

“狗屁丞相!教出这么丧尽天良的儿子!”

“能教出这样儿子的人,也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伏溥省地动,死伤无数,这夜丞相却称病不能前去赈灾!倒是睿王爷,虽有腿疾依旧带着有身孕的侧妃前去帮助灾民,至今未归。”

说起睿王爷,群众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赞美之色,特别一些少女,脸蛋居然泛起了红晕。

听闻睿王爷气质和外貌都如嫡仙般出尘,性格更是温雅清朗,只可惜是自小落下了腿疾,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马车内,千柔的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放置到了夜浩书的大腿上,低垂着眼眸,长长的睫羽低语道:“浩书,其实你真的不用为我去求寒大夫的。听闻寒大夫性格孤僻,很难请得动他。”

“再难请得动也经不住这万两金的诱惑,而且世人皆传他医术绝世无双,有起死回生之力。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病。至于父亲那里,你也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接纳你。”

千柔转过头去,挪开了那只摆放在他大腿上的手,然后拉开了左侧的车帘,天际出现了一抹红色的云彩,像绽开的红玫瑰,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抹笑容虽如这云彩般美丽,却没有任何温度。

相府傍晚

夜明澜铁青着脸坐在圈椅上,手背上的青筋早已暴起,咯咯作响怒声道:“真是逆子!居然做出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他现在身在何处?”

跪在地上的长随颤颤巍巍道:“回……回老爷,听说少爷带着一个姑娘去了南郊城边的寒大夫那里求医去了。”

“混账!”夜明澜忍无可忍,抄起紫檀木茶几上的一个茶盏狠狠得砸向夜浩书的长随,怒斥道:“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你身为少年身边的人,怎么任由胡作非为?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来人!将这贱奴拉出去仗毙了!”

夜明澜的眼神如嗜血般的恐怖,仿佛要将眼前的长随生吞活剥一般。

长随磕头连连,颤声道:“老爷,饶命啊……奴才已劝阻了,可少爷就是不听啊……最近一段日子少爷就如着魔一样的迷恋她,奴才在暗地里调查过这千柔姑娘的来历,的确有所怀疑啊,因为她就像.……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到了少年的身边。”

夜明澜听闻此话,心情居然平复了一点,他摸了摸上唇的美髯,对着那些准备拉那长随出门的家奴道:“先退下。”

等到这些家奴都退下后,夜明澜慢慢踱步到了这长随面前,弯下腰,凑到他的脑门顶,声音如刀剑般寒冷:“说,你调查出了什么?”

长随磕头如蒜捣,低声道:“奴才怀疑这千柔和大皇子有关。”

“慕容傲易?”夜明澜的心底缓缓涌起冷森的寒气,据他对慕容傲易的了解,他的性子并非是这种阴辣之人,难道是他平日小瞧了他?

“可有什么证据?”夜明澜冷声问道。

跪着的长随又给夜明澜磕了个响头,不敢抬眸,低声回道:“证据还没有,请老爷给奴才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奴才定能调查出这千柔姑娘的背景。”

夜明澜思虑了会道:“现在最重要的并非要查那个女人背景,而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除去!还有,今日大街上的妇人可已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