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临的眉心一跳,心中已了然。若是没有猜错,真正的幕后人是当时坐在慕容宫玥身边的人!

慕容佑齐,他生性风流,从不顾及朝中之事,上回,慕容玄彻让他出使南齐,他更是将东衡的脸面丢尽,只顾着寻觅烟花之地,将国事撇得一干二净。如此想来,他就算是以风流做面具,真正的目的也不会是那张龙椅。

慕容苏墨?慕容睿临的清眸中有厉色在浮现,最后冷声道:“将雪尽带来。”

闫青云已爬到了齐远征的身边,此时的齐远征面色苍白,带着沫子的血水一直从嘴里流出来。房内虽然寒冷,可,豆大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他的额角滚落,嘴巴张大着,似想说话,但喉咙里只有“咕咕”的声音,眼里透着无尽的恨意和恐惧。

“王爷,王爷,求您救救他!你杀了妾身!一切都是妾身做的!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妾身求你!求你,求求你!求求你请御医救救他!”闫青云满目悲仓,不停得磕着头,“砰砰砰”雪白的额头很快鲜血直流。

“不,不要求他。”齐远征艰难的喘息着,暴睁的双目像是从眼眶中弹出来一样,令人感到恐惧无比。

慕容睿临静静得看着闫青云,温润的开口:“你让本王救他?那谁去救本王的王妃?她现在生死未卜,你还是祈祷上天保她无事,若是她掉了一根头发,本王不止让他死,还要你们整个闫氏陪葬。”

此刻,停了许久的雪似乎又落了下来,从门外飘了进来,落在闫青云的发丝上,瞬间融化。

慕容睿临再度弯腰,白皙的手指轻柔得将她苍白的脸蛋抬起,柔声道:“可,本王不会杀了你,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去。”

闫青云不再求情,像是被抽干灵魂般的瘫软在地上,最后竟然痴痴得冷笑起来:“哈哈哈!慕容睿临,苍天有眼,你一定会失去她!一定会让你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闫青云一定会等到那一日,一定会!”

她话音未落,慕容睿临已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清眸阴冷无比:“本王从不信报应!本王就是天!倒是你,现在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慕容睿临掐得很紧,让闫青云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但仍是努力发出声音:“呵呵,若是被她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她一定会离开你!”

“继续行刑,这一筐的东西全部让他吞进去!”随着这句话,慕容睿临松开了手,脸上的愠怒消散,冷眼看着闫青云血红的眼睛。

齐远征张着嘴不停得吐着血,当飞鹰再次将他一把揪起来的时候,闫青云不知何时站起来,拔下发间的簪子,箭步冲到了齐远征面前。

“嘶”一连串的血珠子飞溅开来!在慕容睿临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齐远征脖子的大动脉被闫青云的簪子割破,那血像掉了链子的珍珠,滴落在冰冷的黑曜石地板。

齐远征没有言语,也没有捂住脖子,任血珠子不断向下流淌。他痴痴的看着闫青云,随后他竟然笑了起来,满嘴是血地道:“来世......我们再见罢。谢.谢,你。”

闫青云手中的带血簪子“叮”掉落在地,木木得看着齐远征的瞳孔慢慢涣散,最后含着一抹笑容从飞鹰的禁锢中摔了下去,了无声息。

闫青云这才反应过来,像疯了一般抱紧他,嘴里不断叨念着:“远征,你不能死!是我杀了你吗?是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不不不!不是我杀你的!你没有死!青云带你去看大夫,青云不会离开你!”

怀中人没有一丝反应,血很快将闫青云的白衣染红,异常刺眼,继续对怀中人轻柔道:“难受吗?青云帮你把东西取出来。”

这么说着,她眼中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又在一瞬间功夫,猛地转身,从飞鹰腰间拔出银剑,用剑锋对着她的咽喉处准备割去!

“叮——”慕容睿临轮椅的扶柄中飞射出一支飞镖,将闫青云手中的银剑打落,然后轻言道:“你不是要看着本王痛苦吗?怎么能随他去了?你记着,若你敢死!本王定将你们闫氏一族杀得一个都不剩!”

闫青云没有动怒,也没有回应,重新捡起那把银剑,狠狠得刺入齐远征的腹部,像是疯了一般,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白皙的脸颊被鲜血溅满!

门外的雪尽惊恐得看到这一幕,双腿立刻软了,用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如此血腥的画面。

飞鹰转头看到门口的雪尽,心猛烈一跳,眼中划过一道惊恐!又看了一眼面色冷清的慕容睿临。难道主子怀疑到了雪尽身上?

若是被他怀疑到,那雪尽一定免不了酷刑,飞鹰的手掌握紧又松开,思虑了良久后,躬身回禀道:“爷,方才带着王妃逃走的黑衣人是谁?属下觉得并不是爷的死士,厅外总共自尽了十二名死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属下怀疑那黑衣人是......”

果然,飞鹰的话起到了作用,慕容睿临的眉心一簇,温和的脸色迅速闪过怒意:“备马车去燕府。”

天色渐暗,宁药村更是一片死寂,偶尔几声狗鸣声令他们觉得这里还有人住。

倾盆大雨早已停下,天空又扬起了鹅毛雪花,今日应该是大年初一,可这里居然没有人放烟花?着实有些奇怪。

墨璃尘放眼望向前方,雪路漫漫。这单薄的身子早已快经不住这寒冬,一双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