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过这个数字过多,就只能选择弃城。

总不能被围着做饵,勾了外头的人马回来送死。

李千户拧着眉:“真要守城,城里还能抽丁三到四千人……”

这是不愿弃城了。

三人心中都明白,要是到了丢州府自保的时候,整个滁州就要失了。

永阳到底是州府,城大墙高,这里守不住,曲阳与滨江就不用守了。

和州还没打,要是丢了滁州,几万兵马在外,想想也让人悬心。

霍宝咬牙:“要是有骑兵就好了!”

有骑兵哪怕人数少些,也可以出城迎战,不正面对敌,只袭扰也够对方喝一壶的。

可惜六月里去辽阳马场的霍顺还没有消息回来。

滁州没有骑兵,只有水进、邓健两人“剿匪”时抢了百十匹马,都充了传令兵。

马寨主望向霍宝。

要是霍宝坚持守城,那他这个六叔可就得强硬一把,安排人提前送他去滨江。

否则真要是霍宝有点闪失,五哥就要发疯了。

霍宝看着马寨主担忧,道:“六叔放心,侄儿眼中,人最重要……”

李千户踱步,带了几分焦躁:“要不要立时去曲阳调兵?”

曲阳县还有三千人马在。

曲阳离州府又近,一日可达。

马寨主与霍宝对视一眼。

曲阳晓得了,滨江那边就会晓得。

要是虚惊一场,那动静可就太大了。

“再等半天!”马寨主道:“明日里亳州的消息不回来,陵水的消息也该传回来了……”

话音未落,外头已经传来动静。

“马将军,急报!”

马寨主立时站了起来:“进来!”

进来风尘仆仆一人,直接禀道:“禀告将军,北面来了亳州白衫军……没有亮旗,队伍不齐整,兵卒在六千至九千之间,驻地距离州府六十里……”

马寨主皱眉道:“他们不是直接从亳州来的?”

斥候昨晚就派出去,骑马一晚一天,出去的不止六十里。

要是这些人从亳州过来,早就迎面碰上。

来人喘了一口气:“不是亳州来的,是从都梁山里绕行来的……属下昨晚夜行,今天早上到亳州嘉山县,得知重要消息,先一步回来传信,半路上遇到亳州军……嘉山那边,百姓都说,孙元帅迎了小教主进亳州,小教主要在亳州称帝了!”

众人立时变了脸色。

这孙元帅莫非是疯了?

这接的哪里是人,是个大祸害啊!

朝廷通缉的头号反贼余孽在亳州,官兵还远么?

“会不会是你舅舅带人出亳州了?”

马寨主有些疑惑。

霍宝没有回答,问那斥候:“队伍中有骑兵么?”

“有,都在中军,一百多骑。”

霍宝也不好判断了。

徒三是带了五百匹马走的,可到了亳州保不保得住还是两说。

霍宝奇怪,要是徒三真要来滁州,总要提前打发人说明情况,免得生误会,毕竟大军压境,之前又不愉快。

至于想抢滁州,那还不至于。

七、八千人不够围城的。

“若不是舅舅呢?”

霍宝想到这个可能。

马寨主与李千户的脸色都带了凝重。

柳元帅麾下人马败退,也该奔陵水去。

排除柳元帅、徒三,那不是孙元帅、就是冯元帅的人马……

注定来者不善。

“他娘的,这是当咱们是软柿子捏啊!”

马寨主面上带了几分狰狞。

李千户也带了不忿:“楚州离亳州更近!肯定是知晓咱们主力开拔,想要捡个便宜!”

虽说斥候带回来的不是好消息,可三人心里都踏实不少。

不是朝廷大军南下就好。

几千农夫凑数的白衫军,对滁州来说,没有什么威胁。

最大的恐惧是未知。

霍宝却是想到另一处。

上辈子知晓的历史,朱太祖曾让过一次滁州给郭元帅,自己去了和州。

映照历史,是不是就是这回?

亳州,要保不住了?

……

子夜时分,万籁俱静。

“队长……会不会太冒失了?”少年低语。

“擒贼先擒王!咱们遇上了,这功劳合该是咱们的!”石三声音诡异。

“万一……是友非敌呢?”

“……”

石三手心发潮。

用五十老兵、一千新兵,想要伏击六千人的队伍,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要将这支来意不明的亳州军击溃,只能“擒贼先擒王”,机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