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傍晚,霍宝、水进、银将军一行,到达和州。

从滨江过来百十来路,中途正好遇到回滨江报捷的人马。

昨晚夜袭,和州知州率众出降,和州到手了。

霍宝的心一下子踏实下来。

他昨日就已经后悔,疏忽了那两尊火炮。

早在从亳州回滁州时,就应该命人先将火炮送到和州来。

用这个攻城,震慑够了。

运气好,瞄准一个地方放炮,说不得还能崩塌一截城墙。

……

和州城上下,已经全部是滁州军接手。

为了稳定,防止有人逃窜捣乱,依旧是城门紧闭。

眼见远远有大队人马过来。

还都是着了白衫。

城墙上的哨兵带了警醒。

来和州的四方滁州军,都齐聚和州,这来的是什么人?

待隐隐看清前头旗帜,上面一个“水”字,这哨兵欢呼道:“像是水将军的旗!”

旁边一个曲长却是皱眉:“不可能!水将军随小宝爷去亳州了!”

城墙上诸人闻言,都带了紧张。

那这是有人假冒滁州军?

到底是什么人?

这会儿功夫,霍宝、水进一行,已经到了和州城墙下。

那曲长眼睛一亮,不仅认出霍宝,还认出霍宝坐骑。

邓健所赠,一匹白马。

“真是小宝爷与水将军!”

他是邓健麾下,曲阳出身的老人,这匹马还是五月里他帮着挑的,自是不会认错。

……

城门下,霍宝、水进、银将军几个并骑而立。

“五爷有两州之地了!”

水进看着城门,感慨颇深。

柳元帅那边,与别人共分亳州,若不算陵水,实际占的只有安定县一地,如今更是连安定县都弃了,只剩下陵水一地。

徒三只是依附柳元帅,只有曲阳籍与永阳籍的八千兵马,连自己的地盘还没有。

霍五这边,却是先得滁州三县,现下又是半月就拿下和州四县。

气运很神奇……

好像一顺百顺似的……

徒三当初刚进黑蟒山时,也是如此,后来却转了运势……

“没赶上打和州,水大哥后悔不后悔?”

“悔什么?咱们跑亳州一趟,也没短了仗打。跟银将军并肩作战,爽快!”

银将军对水进笑笑,并不自谦。

说话的功夫,城门大开。

守门的曲长带了几个头目,迎了出来。

“小宝爷,水将军……”

霍宝翻身下马,笑着打招呼。

这人是邓健麾下后起之秀,不是捕快出身,出身曲阳县最早的那几百县兵。

在邓健麾下,算是仅次于张、李、王老人之后。

“五爷、八爷在州府,邓爷在大营。”

霍宝早已按奈不住好奇,问道:“昨晚夜战到底是怎么个打法?这城墙城门簇新,一看就是修缮不久的,也没有什么攻城痕迹,显然不是强攻,怎么和州知州就投降了?”

报捷的兵卒说的简略,霍宝很是担心老爹他们有没有人受伤。

攻城战岂是那么好打的?

这曲长正好“草车借箭”的执行人之一。

提起昨晚之事,他也是唏嘘。

“昨晚那夜袭,压根没打起来,就是邓爷想法子虚张声势,借着大雾看不清用牛车耗费墙上弩箭……邓爷的意思,用强弩在列,不能用兵卒的性命去拼,可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借着这几日和州阴天,早晚雾大,多耗费他们的弩箭……不想和州几位官老爷内讧,先是都尉联手州判将想要投咱滁州的知州关了,随后知州脱身出来,带人将都尉、州判逼死了……”

前头折损几百人,邓健麾下将士都摩拳擦掌,等着报仇雪恨。

如今,这往哪儿恨去?

若说这死了的和州都尉,还真不是嗜杀之人。

城中戒严,严查外地人,将几百滁州间子查出来。

这和州都尉也没叫人杀,都往大牢里关着。

要不是因这个,邓健前头死伤数百,也不会就此罢休。

……

州府里,乱糟糟一日下来。

知州与宋老做了政务交接。

即便知州是降了的,可和州要做攻庐州的后方大营,位置比滁州还重要,不用自己人守着不放心。

林师爷、宋老都在霍五身边随军。

林师爷就举荐了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