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全部的坑穴如何,只水进查看的几个洞穴,没有反抗的痕迹。

霍宝在对面山坡上的动静,不仅马寨主、水进看着。

亳州军这边,也有人不少看着。

“这位滁州军少主在看什么?”

韩喜山眺望对面,若有所思。

韩城道:“哗众取宠罢了!”

韩喜山摇头道:“莫要小瞧了人……当初朝廷大军下来,可是这位小爷带了两千人,杀敌俘虏好几千人,给定远县解了围……山坡那边,到底有什么不对,用得着趴在地上查看?”

另一侧,陈翼教训了侄子半个时辰,絮叨的口干舌燥。

还是陈大志为了转移叔叔注意力,指了对面的霍宝,道:“叔父,小宝爷好像在查看什么,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陈翼瞪了侄儿一眼,望向对面山坡,也看到霍宝蹲下又趴下的动作。

“看什么?”

陈翼沉吟着,终于发现了对岸山坡的蹊跷:“原来是卍字……一大四小,多了半笔!”

对面山坡的霍宝,已经飞奔着下山,似是后头有人追赶。

后头跟着的十几个亲卫,也都飞奔着下山。

有看热闹的亳州军,见状不由指着大笑:“这是见鬼了不曾,大白天的!”

另一人道:“那边挨着林子,不会是看到狼了吧!”

……

马寨主与水进都知晓霍宝,不是大惊小怪的性子,定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

“传令下去,全体整军,勿要理会辎重!”

马寨主当机立断,立时传令下去,又叫来亲兵,道:“速去见徒三爷,就说不对劲,让他整军戒备!”

亲兵飞奔而去。

水进握着手中长枪,咽了口吐沫。

是那边林子有埋伏?

地上有什么痕迹?

对面山坡过来,有三、四里路,霍宝用尽吃奶的力气,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看到马寨主与水进,霍宝就道:“快撤!柳二有火炮!”

马寨主没有耽搁,立时传令拔营。

这会儿功夫,官道上的骑士也到了跟前。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千户,呼哧带喘道:“六爷快拔营,对方有火炮!”

马寨主点头,看霍宝还望向亳州营方向,道:“方才已经传话过去……”说到这里,怕徒三轻忽,又喊了一人道:“快去传话,说对方有火炮!”

霍宝、水进等人已经上马,王千户也调转马头。

众人没有耽搁,传令急行军,带了六千兵卒呼啸而去。

须臾功夫。

滁州军营地只剩下几十车辎重,与没来得及收起的几十灶具。

亳州军这边,上下都傻了眼。

徒三、柳彪、韩喜山等人之前还争论要不要听马寨主的传话,整军戒备。

毕竟亳州军的军粮不如滁州军方便,锅里的粥才半熟。

马寨主传话又含糊,只说是不对劲,也没有说哪里不对劲

可见了滁州军这个反应,他们不再争论了。

马寨主的传话亲兵也到了:“徒三爷,六爷说,对方有火炮!”说罢,不待众人回话,翻身上马,就追滁州军而去。

柳彪变了脸色。

火炮之威,他感受最深。

城墙都挡不住火炮供给,更不要说血肉之躯。

柳彪转身就跑,招呼麾下将士立时撤退。

韩喜山见状,亦是不敢轻忽,与徒三招呼一声,也去传话拔营。

徒三一边吩咐人传话,一边往柳氏马车前:“娘子,带阿姨跟在滁州军后头……柳二有火炮……”

柳氏还没说话,小韩氏就挑了帘子,道:“牵两匹马,柳二认识我们的马车……”

柳氏带了惊慌道:“三爷也快跑……”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砰”的两声巨响,随即地动山摇,传来一阵哀嚎惨叫声。

火光四起,满眼硝烟。

炮弹,接二连三落入亳州军大营,收割着一条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