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是不可能给延清太子留脸面的,别说延清太子不是沈卿 ,就是沈卿站在她面前,楚九歌也不会给他留脸……

合着,他要脸,旁人就不要脸了?

楚九歌看也不看延清太子,张嘴就道:“太子那位胡侧妃,许是年纪小不懂事,来了葵水,血气冲天,只稍作收拾就跑出来见人,那一身的血腥气,别说我们家王爷这个养尊处优,鼻子灵敏的人,就是我这个被太子妃当成嬷嬷呵来呼去的粗人,也闻出来了。”

楚九歌真的是半点面子也不给延清太子,更不给西凤皇帝面子,张嘴就把太子妃与胡侧妃的‘恶行’一起说了出来,叫两人都没有面子。

“这,胡侧妃她……”延清太子张嘴想要为胡冰清解释,可刚开口就被楚九歌打断了,“别说我诬蔑人,我堂堂东林北王妃还不至于诬蔑一个小小的侧妃,要不是她惹得我们家王爷不快,恶心的我们家王爷都不想见人,我都不愿意说出来,说出来我都觉得脸上烧得慌。”

楚九歌摇了摇头,面上没有一丝嫌弃,可言行间流露出来的轻蔑,更叫人难堪。

西凤本就因自己国家底蕴不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世家大族而自觉底气不足,在世家大族面前都不敢大声讲话,就怕显得自己没有教养、粗鄙了。

人越是缺什么,就越是想要什么。西凤人擅经商,不缺银钱,但他们缺底蕴,缺贵族血脉,缺贵族气度。这些年,西凤几个有名望的家族,行事都在学王、谢、袁、萧四家,就希望自己能拥有世家的底蕴与气派。

楚九歌这般直白的,把太子妃与胡冰清粗鄙无状,毫无世家风范的行为说出来,无疑是打在了西凤的脸面上。

饶是西凤皇帝一向好脾气,这个时候也崩不住了,笑容凝在了脸上。

延清太子暗道不好,正欲说几句场面话,好给他父皇一个台阶下,就听到他父皇说,“去,挑两个嬷嬷送到偏殿,就说朕的意思,让她们好好教导胡侧妃。”

延清太子的脸顿时白了。

胡冰清没有嫁入东宫前,怎么丢脸、怎么被罚都与他无关,可才嫁入东宫,皇上就亲自派教养嬷嬷去教导胡侧妃规矩,不知情的人只当他这个太子做得不好,或者对出身商家的胡冰清不满。

商人在西凤的地位虽然不高,可他们手中有钱,钱能通鬼神,能铺开的人脉大的超呼常人的想象。尤其是四大商人,在西凤的地位并不差,寻常小官见到他们都要客气的称呼一称“老爷”。

延清太子不想,现阶界也不得罪不起四大商人,忙道:“父皇,胡侧妃她……”

“年纪小,不懂事。皇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呀。”楚九歌笑盈盈的截了延清太子的话,未了还补了一句,“延清太子,我说得对不对?”

“九歌……”延清太子的脸都黑了。

“别,你还是叫我北王妃好了,我现在怕你叫我名字,你一叫我名字,我就觉得我自己蛮不讲理,非要跟小孩子计较。”楚九歌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我倒是不想跟二十多岁的小孩子计较,可要说的话,谁不是二十多岁的孩子呀?我们家王爷也是二十多岁,那也是孩子呀!我们家王爷先前带兵,跟你们西凤打的时候,你们西凤可没有因我们家王爷是孩子,就不跟我们家王爷计较呀。”

北王是孩子?

延清太子只觉得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