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估计,花道士小时候流落青莲观,应该是受过张瞎子的照顾,所以他哪怕嘴上总是没大没小,骨子里对瞎子其实是有点感情的。要不然七司草创之初,他也不会头一个就想到张瞎子。

“行了行了!今天不说这些不开心了!”步安摆摆手,心说坐地分赃这么开心的事情,别把气氛搞恶劣了,又叫晴山把那五百两金铤也一起拿来。

这天晚上,步安预留出二百两金子的七司经营预算,把剩下千余两黄金,折合一万一千多两白银,全给分了!

仍旧是按照股本和出力的比例,他自己因为柳店镇杀鬼立了首功,分得四百七十两黄金,邓小闲将近二百两,晴山、惠圆、张瞎子和洛轻亭其次,分得最少的游平都拿了一整条金铤。

一夜之间,越州鬼捕七司成了一帮彻头彻尾的暴发户,哪怕游平都可以在投醪河边,买上一栋像样的宅子。

这些金银怎么花,步安照理不该去管,但他还是强行从邓小闲手里抢了一锭金元宝递给张瞎子,要他做主给这家伙在阜平街上买一栋好宅子。二十两黄金,折成银子是两百二十两,在地价不高的阜平街上,足够买豪宅了。

经过这一晚,张瞎子、洛轻亭和游平都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卖给了步爷;

邓小闲虽然比这几人都更爱钱,但这家伙骨子里有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大概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他完全驯服;

剩下两人不爱钱,晴山本来就不缺银子,惠圆和尚除了一日三餐外只需要些买书的银子就够,但一百多两黄金分到手里,任谁都难做到心如止水。

其实步安也考虑过,要不要留出一万两银子通过玲珑坊的渠道买一颗致虚丹。可他手下没有可供培养的丹玄道修,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精力去物色一个死士,强留下这些这银子,还不如分分掉算了。

终归眼前已有的班底才更重要,不能舍本求末。

这一趟的小小成就,让步安对前越州捕头,现任七司衙门的门房李达,有了新的认识。这北方汉子似乎很有一手刑侦本事,罚他看家护院屈才了。一念及此,步安便让张瞎子也给李达送二十两银子过去,奖励他破案有功。

一伙儿人疯疯癫癫地庆祝到下半夜,步安吩咐众人注意财不露白,才把他们轰走。

临睡前,他和素素两人把四百多两黄金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心中喜不自胜。他投进鬼捕七司的本钱不过一锭足十两的黄金,三个多月功夫翻了将近五十倍!

这些黄金,大多是柳店镇剿鬼所得;小部分来自二两银子包年捉鬼的保险业萌芽,凭的是商业创意和七司班底的实力,要不是上头有州府压着,恐怕远不止这点数目。

步安再一次感觉到,权确实比钱还重要,怪不得都说升官发财,没有人说发财升官的。

对付拜月教前前后后才不过两天,便挣足了银子,蹭饱了鬼气,还赚了名声,有了走上仕途的资本,比起七司衙门在官府眼皮底下打擦边球,不论从哪方面看,收获都要大得多。

事实上,除了当了大官可以肆无忌惮地捉鬼以外,步安还有一层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