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明年殿试?可是这次被罢官的不是有很多个吗?这样的话,明年殿试20个名额一半都被内定了?这也……”

张氏笑着将贾琏搂入了怀中,知道贾琏是看到贾珠非常容易的过了县试、府试,现在又被贾代儒确定今年不出意外院试能过,那么贾珠就能以14岁的稚龄成为一名秀才。这让贾琏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科举是一个很容易的事情。

张氏细细的给贾琏解释道:“傻孩子,珠儿天资聪颖,才能废寝忘食的读书8、9年后中了秀才。院试不过是县或府里的学子,而乡试,却是一省学子的盛世。自从皇上改革了科举后,每年的乡试每省不过录取200人,而会试每年不过录取100人,殿试正式录取不过20人。

穷秀才、金举人、银进士,这句话可不是说笑的。普通的耕读家庭,要供一个资质普通的秀才,能把全家都供穷的。珠儿能在14岁成为秀才,已经算是天资聪颖。让那些陪着太子一起长大,并没有专心研究研修四书五经的人一时间去考试,除非他们真是拥有过目成诵的天资,否则……”

贾琏听到这里,就想到了谢珺,因为谢珺就是张氏口中的天才。贾琏看了看张氏手边的盒子,疑惑的问道:“母亲明天要进宫去帮阿珺哥说那件事吗?可是祖母那边怎么办?祖母不是说要再把姑母住的地方,再收拾一遍吗?”

张氏点了点头,无奈的笑着说道:“无论你姑母在老太太心中有多重要,也无法超越整个贾家的重要性!”

另一边钟晏已经收到了暗卫的消息,他看着手上的字条,在心中掂量着谢家嫡系嫡七子,和其他候选者的区别。谢家的嫡系嫡二子已经确定会重新回到朝堂,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那么谢家这位特立独行的天才,就对钟家的基业没什么帮助了。

可是对于乐容而言,一个不在乎政治富有的驸马,比一个为了政治晋升,一辈子将投入政治当中的驸马更加适合她。这让钟晏感到为难,他既希望心爱的女儿,那个他对于母亲的寄托对象能得到他母亲没有得到的幸福。

但是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来说,他的责任就是让钟家最少也最重要的女孩儿,发挥她们最重要的作用。当年李家的嫡系次子为了先皇而死,为了钟家的皇位而死,钟家对李家多有优容,对李家嫡长女生下的谢家子也非常重视。

这也是为什么谢瑜当年能在没有经过钟晏的眼睛,就被内定成为太子身边的左谕德的原因。现在钟晏无法决定是继续增加谢家的砝码,还是扩大钟家在其他世家的投资。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来到这里……但是我是真的不由自主的带着燕窝来了!”陆梦秋手里提着一个小提盒,无奈的走了进来。

“你也听说了?”钟晏走到旁边隔间的睡榻上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这是给陆梦秋留的。

陆梦秋笑了笑,将燕窝从小提盒中拿出来,递给钟晏,然后坐到了钟晏身边。将头靠在了钟晏的肩膀上,就像是他们新婚她被露贵妃为难时她寻求安慰的时候。等钟晏一口喝掉燕窝,陆梦秋才幽幽的说道:“我知道那非常重要,但是容容是我们唯一一起养大的女儿……”

钟晏将空掉的玉盏放到一边,然后搂住了陆梦秋的肩膀,他无法拒绝心爱之人的请求,况且谢珺的条件不过是差了一点而已。钟晏最终妥协了,虽然他最后还是会将乐容嫁过去,但是他需要确定他的退让会让心爱的女儿获得幸福。

“我有一个条件,如果谢珺能为了容容凭自己的能力成为状元,那么我就真的能心甘情愿的将我们的心尖尖交给他。”

陆梦秋感动的看着钟晏,如同秋水一般眸子深深的望着钟晏,温柔的说道:“谢谢你,子思!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钟晏强忍心中莫名的酸涩,紧紧地将陆梦秋抱在了怀中。“十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你回到我身边对吗?”从他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后,他心爱的妻子就再也没有这样越矩过,他不敢逼迫她,因为是他先违反了他们的约定。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皇后这个身份,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有人分享原本属于我一个人的丈夫)”陆梦秋将脸埋在钟晏的怀中,泣不成声。无论钟晏如何诱哄,她都不肯抬起头。钟晏只能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发泄着压抑的情绪。

另一边,乐容漫不经心的搅拌着香灰,她已经16岁了。雅图说的对,父皇一定会在她18岁生日前将她指婚给某个世家子。她已经做了15年的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无法平静的面对。